“那你会去检举我吗?”
“当然不会……”
“这不就完了,自家人,小赌怡情。”
他这句自家人取悦了赵先傲,“那行,你说赌什么。”
大王磕了一粒瓜子,装模作样的想了半天,“我记得你好像有一个血玉的镯子,若是我赢了,就把那个给我吧。”
原来,是把那个偷走了。
赵先傲肉疼了一下,这那叫小赌怡情。
“那朕赢了……朕若是赢了……”赵先傲想啊想啊,忍不住抱怨,“你怎么什么都没有。”
大王是真的很穷了,“对啊对啊,我什么都没有,昨天有只老鼠到我房里偷吃东西,出去的时候哭的可惨了,还给我扔了半斤玉米粒。”
和他对比,赵先傲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其实挺有钱的。
可怜了他辛辛苦苦攒下的积蓄,到头来都要花在这个小胖虎身上。
不爽。
“朕想到了,你若输了,就赌你给朕洗三个月的短裤!”
赵先傲这人爱干净,归为一国之君,自己的贴身衣物向来自己动手洗,他嫌别人手脏,嫌别人洗不干净。
“可以。”洗个短裤算什么,大王一口答应下来,他把腿抬到石椅上,毫无形象的坐着,“来吧,看我杀你个片甲不留。”
“呵,下棋还一知半解,就放狠话了。”
大王的视线和赵先傲的视线撞在一起,溅出噼里啪啦的火花,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屁大点事,两个人的架势却像要决一死战一样。
赵先傲第一次下棋这么认真,每一步棋都给自己留了后手,而大王初生牛犊不怕虎,步步紧逼,气势汹汹,赵先傲险些招架不住,一退再退,退避的同时也在大王的身旁埋下了陷阱。
“快一些。”看大王一脸疑惑的盯着一盘,赵先傲心里忐忑,开口催促他。
“等会……着什么急。”大王撩开自己的衣袍,从兜里又拿出一把瓜子,“容我好好想想。”
赵先傲看着一地的瓜子皮,抿了抿唇,不说话了。
等大王一把瓜子磕完,他嘿嘿的笑起来,“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他的棋子落下,赵先傲天衣无缝的陷阱便被攻破了。
这场对弈因为大王的这颗棋子愈发胶着,两人在亭子里下了三个时辰的棋,赵先傲悔棋七次,大王磕了一斤瓜子。
终于,在大王肚子咕咕直叫的时候,决出了胜负。
“哈哈哈哈!赢了!”大王举起手,绕着石桌跑了三圈,胜利者的欢呼声刺痛了赵先傲的耳朵。
赵先傲无语的看着棋盘,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会输给一个新手,还输了三子!
“你笑什么,没有听过胜而不骄败而不馁吗?”
大王得意的抖胳膊,“没有听过啊~再说你现在就很馁。”
“你——”赵先傲起身要捉他的衣领,大王敏捷的避开,“啦啦啦啦,玉镯是我的了!”
赵先傲对天发誓,他是真的很喜欢大王,可现在,他必须得打他,从脑袋到屁股,按在地上狠狠的收拾。
是小豆子救了大王,“启禀皇上,端王求见,现下正在议政厅候着。”
听到端王的名字,赵先傲才想起来,他根本无需为长公主犯愁,该愁的人是端王才是。
既然如此,招待长公主的事就交给他做好了。
赵先傲顿时无事一身轻,他有些可惜,早知有今日,当初父皇就应该给他多生几个弟弟才是。
很明显的利大于弊。
议政厅内。
赵先傲一进去站在大殿中央的端王便迎了上来,“皇兄,臣弟收到信,长姐要回长安了。”
“你收到了,朕自然也收到了。”赵先傲皮笑肉不笑的问,“你打算如何安排她?”
端王心里很有逼数,“请皇兄体恤臣弟思念长姐之心,让她住到臣弟的王府中。”
“可常常入宫与皇后作伴,只是……临盆之时莫要来捣乱。”
他说什么在端王这就是什么,“臣弟晓得。”
三日后,长公主的马车风风光光的进了长安,端王亲自去接,随即长公主和端王一同进宫面圣。
长公主和赵先傲一点也不亲近,甚至二人从小到大都说不上几句话,不过长公主和江颜玉的关系极为要好,此次回长安也是为了江颜玉。
赵先傲随便的和她客套了几句,便放她去找江颜玉叙旧了。
端王看着长公主离去的背影,很是羡慕。
“怎么,端王也想去叙叙旧?”
端王摇头,面无表情道,“臣弟还有些事想请教皇兄。”
赵先傲坐在椅子上,侧头看了一眼坐在屏风后面打瞌睡的大王,“说便是。”
“前日,臣弟在街上看到了一个与德妃很相似的女子……可以说一模一样。”
“哦?或许是德妃的姊妹吧,”赵先傲面上云淡风轻,心里却已经在骂德妃不老实了,说好了这段时间少出门少出门,居然明晃晃的到街面上溜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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