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先傲听到这句话,终于重拾对大王的信任。
“好,朕记下了,穿上裤子,起来吃点东西,吃饱了,琢磨琢磨怎么把钱赢回来。”
大王的眼睛亮的发光,“赢回来!你要帮我赢回来吗!”
开玩笑,二十五两银子是小数目吗,必须得赢回来。
待大王吃完了小灶,两人推开桌上的碗筷,以一种嫉恶如仇的目光,紧盯着桌上的骰盅。
“朕听闻长安有一老千,可随意操控骰盅内的骰子,使其变为自己想要的数字,曾经一夜赢的一万两雪花银。”
大王疑惑,“啥是老千?”
“就是赌钱使诈的那种,说白了就是骗人。”
大王眼睛瞪的老大,“骗人?不好吧?我都发誓不骗人了?”
赵先傲轻拍他头,“做事不要那么死板,除了朕以外,骗别人无所谓,朕觉得你骗人挺出色的。”
出色……吗?
大王觉得这像表扬,羞涩的捂住了自己的脸,“其实也还好。”
“……”
“不过,我们要是也能像那个老千一样厉害,是不是就能有很多钱了?”
赵先傲不怪他,因为他本人也有过这个想法,“你知道那个老千后来怎么了吗?”
“怎么了?”大王颇为好奇。
“穷困潦倒,饭都吃不上,甚至沿街乞讨过。”
大王不敢置信,“为什么?不是,不是说他赢了一万两吗?”
赵先傲看到他的表情,一种说书人的自豪感涌上心头,“他太猖狂了,被人抓到在赌桌上出老千,一刀割掉了两根手指,缺少手指的人是禁止上赌桌的,而那个老千一辈子都在学习怎么出千,根本不会别的营生,到最后就那样了。”
大王唏嘘不已,缠着他细致一些讲故事。
“……行了,朕先试试。”
赵先傲拿起骰盅,放在耳边摇了摇。
“你在做什么?”
真笨。
“朕在听声音,你想,如果我们能凭借骰子停下时所发出的声音,判断里面的状态,那不就无往不胜了吗。”
大王感觉赵先傲这招不对劲,可他刚刚得到宽恕,还不想这么快就再得罪赵先傲,于是缄口不语的乖乖坐着。
赵先傲听了一会,把骰盅递给大王,“你耳朵灵,你听。”
大王的耳朵确实比赵先傲的好用,然而不论骰盅怎么转动,他半分不同也听不出来。
“皇上……或许,不能从声音入手……”
赵先傲板起脸,“你质疑朕?”
未等大王解释,赵先傲点头道,“质疑的对,那你有什么好的想法。”
“没有……”
大王想不到,两个人回到初心,继续以嫉恶如仇的目光盯着骰盅。
过了许久,赵先傲忽然起身,“走,出宫。”
“现在?出宫?”
“时间刚好。”
大年初一,长安的夜晚正是热闹的时候,尤其是赌场青楼这些做男人们生意的地方。
大王和赵先傲穿着常服,手持皇上金牌,从安武门悄悄的出了宫。
他们的目的地就是长安最大的赌坊——云顶屋。
即为神仙待得地方。
云顶屋不像观戏楼和靠山楼,和赵先傲没有半点关系,可整个大宋的赌场青楼每年都要给国库上缴一大笔的税收,比普通生意人多出整整十倍,可以说国库的半边天都是这些人撑起来的。
“这里面好大啊,真漂亮!哇,赌桌都这么大!”
赵先傲戳了一下他的腰,很是嫌弃,“你能不能别像老农民进城一样,咱们“家”难道没有这里漂亮。”
大王东看看西瞧瞧,“没有。”
赵先傲瞪他。
大王委屈,“我不能骗你啊。”
大王的确是实话实说。
云顶屋内富丽堂皇,奢靡至极,正对大门的石墙上挂着方形的牌匾,上面是唯有以金灿灿的赌字,牌匾上方挂着绣满金花的深红色帷幔,牌匾左侧的对联上写着大小随心意,右侧则是富贵由天定,屋顶悬着十二个水晶灯盏,使得云顶屋内亮如白昼,四角分别摆着一尊金箔香炉,白色云烟笼罩着屋内,乍一看真如人间仙境。
就更不要提雕工精致的红木桌椅和放在牌匾旁边的纯金聚宝盆了。
赵先傲的寝殿都没有这么阔。
大王和赵先傲走到一张大理石案的长桌前,那里正在赌大小,桌子旁围着将近百人还略显宽敞,而桌面上的大小两格堆满了白花花的银子,这可比大王在皇宫里玩的大多了。
这些人各个衣冠显贵出手阔绰,赌一赌就是上百两银子。
铜钱?不存在的。
“真有钱……”赵先傲看着眼馋,他虽然是大宋家底最厚的,但是那些钱只出现在账本上,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银子。
“你现在的样子,也很像老农民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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