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chuáng上做了一次,去洗澡的时候在浴室又忍不住做了起来,康天真趴在洗手台上,用手擦开镜子上的水雾,看着láng藉的自己,和在身后双眼充满了爱意的宋文渊,他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
两个人穿戴好走出酒店的时候已经是4点多,今天是周末,潘家园古玩市场4点半就开市,天色有些朦胧,晨光还不算明亮,天南地北的淘客们怀揣手电筒,已经将这鬼市挤得满满当当。
陶瓷、字画、青铜、金石珠宝、竹木牙骨……潘家园汇聚着全国最全的古董,康天真笑道,“知道基督教的圣地是哪儿吗?”
“耶路撒冷。”
“伊斯兰教呢?”
“麦加。”
“佛教。”
“菩提伽耶?”宋文渊不确定地说,“恒河?”
康天真没有说出答案,继续问,“那古玩行里朝圣去哪儿呢?”
宋文渊笑起来,看向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琳琅满目的地摊,“该不会就是这潘家园吧?”
“聪明,”康天真打了个响指,“潘家园是内地古董最大的聚散地,不光收藏家喜欢来,连洋鬼子也喜欢。”
两人站在一个旧书摊前,地摊上左边摆着成摞的小人书和连环画,右边是一大堆红色收藏,康天真心血来cháo买了两个毛主席像章,别在自己和宋文渊的胸前,“好不好?”
宋文渊宠溺地由着他,笑道,“很好,反对外来侵略,争取民主与自由,非常有情怀和历史价值。”
“你在看什么?”康天真看向他手里的书,是两册线装本,除了历史的痕迹之外,没有什么蛀虫和破损,“《chūn秋公羊传注疏》?看样子不是很老。”
“小弟弟这话就不对了,”摊主扯着公鸭嗓叫道,“这可是清朝善本啊,现今这明清善本的价钱可是水涨船高,一年比一年贵咯。”
宋文渊笑道,“这书品相不错,至少有九品,你说它是善本也算勉qiáng吧,但它是清朝点石斋遵阮本重校版,出版时间顶多推到1875年,也就是光绪时期。”
摊主大笑起来,“敢情这是遇到行家了,老弟看着面生,不常来吧,听口音像是南方人?”
“我们哥儿俩是南京的,”宋文渊道,“对古董略知一二,今天是来潘家园朝圣呢。”
“哈哈哈说话真逗,”摊主笑道,“还朝圣,现在这潘家园也不是以前的潘家园了,人是多了,但真东西少了,满眼都是元青花,都是高古玉,而实际上呢,”他挤了挤眼睛,没有说下去。
宋文渊接着道,“而实际上,元青花都是福建人用自家土窑烧的,高古玉都是河南人用化学药品造的。”
摊主哈哈大笑,知道遇到了内行,看着宋文渊手底的古籍,真诚地说,“老弟,既然咱谁也不是棒槌,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书是我在一个废纸收购站找出来的,要不是我慧眼识珠,它早就已经打成纸浆了,现在遇到老弟你,也是它的幸运,你实落点儿,给我一千块,就够啦。”
“一千块?”宋文渊笑道,“老哥你这明显是欺负我了,这书虽然品相还说得过去,但它可不是初刻版,收藏价值就大打折扣了,最多只值一百块。”
摊主不高兴道,“你这一下给我打一折?”
“一折已经是高的了,”宋文渊温和地看着他,“如果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收藏家,能给你五十块就不错了。”
摊主道,“哪有你这样还价的?你看看这品相,蛀虫破损一概没有,保存得多完好啊,八百,八百块你拿走。”
宋文渊道,“一百五吧。”
摊主瞪眼,“然后我降到六百,你喊二百,最后二百五成jiāo?”
“不错,好主意,”宋文渊嘴上说着二百五,手里却数出三张红票塞给他,“把书给我包装起来吧,我看你那儿有个榉木盒子就挺不错。”
摊主抓过榉木盒,拍在摊位上,“再给五十,这个盒子送你。”
“那我不要盒子了,”宋文渊道,“天真,把胸章摘下来吧,我们不买胸章了。”
“嘿!你这人吧!”摊主郁闷地指指他,将盒子推过去,“送你送你,买完的胸章还带退的……”
宋文渊小心翼翼将古籍装进盒子里,包装好,放进背包里,对摊主笑道,“开个玩笑而已。”
“不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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