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天真站在书案旁磨墨,笑嘻嘻地看向他,“天长地久、花好月圆,怎么样?”
宋文渊笑起来,“写好可以挂在我们卧室。”
康天真撇嘴,“我想挂店里。”
“别闹,”宋文渊提笔想了想,在砚台中蘸了蘸墨,落笔,康天真不由得瞪大眼睛,只见他运笔如风,一手桀骜的狂草如飓风恣肆。
“水流心不竞,云在意俱迟,”康天真念着纸上的对联,微微皱起眉头——宋文渊的字和对联的意境差距太远,与他的性格更是如隔天渊。
写完字,宋文渊将毛笔放置好,搂过康天真,一起欣赏自己的作品,“怎么,感觉你不开心。”
康天真摇摇头,他无法相信一向隐忍克制的宋文渊会写出这样奔放豪迈的狂草,常言道字如其人,他抬头看着宋文渊脸上的轻笑,心里一点点沉了下去:宋文渊的心中,不该有这么多的愤慨。
进入九月,怀信楼万事俱备,只欠吉时,宋文渊明显感觉到了康天真的紧张,两人吃完晚饭在小区中散步,笑道,”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吗?””不是,”康天真看着他,”我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比你更优秀的同龄人,但是…我总觉得有点不安。””不安什么?”
康天真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害怕自己说出来会影响宋文渊的士气,他害怕失败,古玩行里钱权纵横,错综复杂,万一宋文渊创业失败,他该有多伤心啊。”我明白你在想什么,”宋文渊将他拥入怀中用力抱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相信我,天真,我们不会失败。””可是…””即使我们失败了,”宋文渊低低地笑了一下,”即使我们失败了,只要你还在我的身边,我就没有输。””…”康天真脸蛋红扑扑的:不说情话的人偶尔说上一句简直要人命啊,帅得太犯规了,我有一次爱上他惹qaq…
夜渐渐深了,脚边的小花坛中秋虫啾啾叫着,康天真抬头,双眼痴迷地看着宋文渊,觉得他在灯影下剑眉星目,帅得让人沉醉,不由得仰脸凑上去,吻了吻他的嘴唇。
附近没有行人,宋文渊轻笑着把他压在路灯杆上,在昏huáng的光团中亲吻他,无限的爱意在唇舌间流动,他们的世界已经只剩下对方。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宋文渊伸手去掏手机,康天真恋恋不舍地追逐着他的亲吻,喃喃地撒娇,”再亲一下下…””是王三笑,”宋文渊接通电话,”喂?三笑,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你是不是从宁波收了一幅《chūn江花月夜》?”王三笑二话没说直奔主题,”唐代名家荆浩的作品。”
宋文渊笑道,”是啊,等下周店铺开业,将作为镇店之宝展出。””你那是假的,”王三笑斩钉截铁地说,”宋文渊你们踩上地雷了。”
宋文渊声音yīn沉下来,”是有人故意给我埋的地雷?”
康天真错愕了片刻,连忙拽拽宋文渊的胳膊,”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吗?”
宋文渊开了外放,只听王三笑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我刚刚得到的消息,huáng兴运准备在你开业当天去砸场子,这个《chūn江花月夜》真品收藏在北京魏老的手里,你的那幅必然仿品。””我操他爷爷个球的!”康天真bào怒,咆哮,”我要找人弄死这个老杂毛!对自己的徒弟下黑手,他不怕遭报应吗?”
宋文渊冷笑一声,”他早已经遭了报应,不是吗?””康天真你他妈给我冷静下来,”王三笑懒洋洋地说,”能搞出一幅把你们都骗过去的仿品,huáng兴运想必是筹谋已久了,当务之急不是骂人过嘴瘾,而是想想怎么解决,你们的请柬上已经印了这幅图做宣传,不是吗?”
康天真冷静下来,仔细一想,顿时后颈一阵冰凉,如果王三笑没有探听到这个消息,如果怀信楼没有作出应对措施,如果让huáng兴运到现场刮起了妖风,他惊愕地看向宋文渊。
——后果不堪设想。
宋文渊揉揉太阳xué,”请柬都已经印发,临时更改无疑是承认了打眼,尚未开业就出这样的事情,信誉必然受损。”
康天真想了想,”我们可以把真品买回来,到时将计就计,黑死huáng兴运,笑笑,你刚刚说真品在谁手里?”
手机那头顿了一下,打火机响了一声,王三笑点起一根烟,淡淡道,”北京,魏老。””…操啊!”康天真绝望地一声惨叫,魏老豪奢之家,手握权柄脚踏金山,古董到了他的手中,就再也没有重见天日的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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