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渊抽空看了一眼,一见他那怂样儿,紧张的心情瞬间消失,简直有些不合时宜地想笑,“行。”
康天真两手攥成拳,放在眼前如同望远镜一般,往对面的车里看,“他是要bī停你吗?卧槽,那是什么???”
只见那辆车上窗户慢慢降下,一个黑黢黢的枪口伸了出来,康天真刹那间吓成了傻bī,嚎叫,“啊啊啊开什么玩笑?为什么会有生命危险啊啊啊啊……”
“闭嘴,”宋文渊猛地一脚刹车踩到底,在刺耳的刹车声中停靠在路边。
急速的行驶和骤停把康天真晃得七荤八素,若不是系着安全带,他现在已经撞破前玻璃飞出去了。
宋文渊坐在座位上,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直到对方消失在夜幕之中。
半晌,康天真才回过神来,嘤嘤嘤地咬衣角,“为什么会这样?刚才那是枪吗?是枪吗?为什么会被枪指着啊?我只是个普通老百姓……”
“抱歉,”宋文渊情不自禁地揉了揉他的圆脑袋,轻声道,“让你受惊了。”
“不是……”康天真一把扯下帽子,顶着一头乱毛看向他,“对面那车里是谁啊?跟你有什么恩怨?”
“是肯巴德,”宋文渊道,“我跟他之间若要论恩怨,大概能算……国恨家仇?”
康天真斜眼,“……你他妈是在逗我?”
宋文渊缓缓发动了车子,原路返回,淡淡地说,“他在中国策划大量古董外流,这是国恨,走私的那个古董是我宋氏家宝,这是家仇。”
康天真吃了一惊,“还有这事?所以你大晚上不睡觉,跑来跟踪他?不对,他来荒郊野外gān什么?还有,你怎么知道他的行踪的?”
宋文渊神秘一笑,“山人自有妙计。”
“喂,你只回答了我一个问题,还有好几个呢……”
从郊外回到市区已经是凌晨1点,康天真下车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低头看着眼前这辆别克君威,“话说,你是跟我一块儿乘飞机过来的吧,那这车是哪儿来的,新买的啊?”
宋文渊锁了车子,“有一个行业叫做车辆租赁,我的大少爷。”
“……”
大晚上公路惊魂实在是太刺激了,康天真拖着死狗一样的身体走进房间,突然灯光大亮,只见孔信大马金刀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一双眼睛都饿红了。
康天真倒吸一口冷气,颤声,“大、大伯……”
“知道湖北距离南京有多远吗?有560公里,跨越千山万水的一次工作,我没有带任何一个助理前来,因为有我最心爱的侄子同行,”孔信气若游丝地说,“今天晚上,侄子去给我买夜宵,鲜芋仙的芋圆2号,有甜软的地瓜和我最爱吃的小珍珠……”
“够了!”康天真扶着额头撞在墙上,痛不欲生,“你别折磨我了,不就是夜宵嘛,我去24小时便利店给你买碗方便面。”
“不用了。”
“你不是饿吗?”康天真道,“都饿得没力气说话了。”
“是撑的,”孔信瞥一眼垃圾桶,“我把你包里的零食都吃了。”
“……”目光从满满的垃圾桶转移到空空如也的行李箱,康天真深吸一口气,猛地扑了上去,“敌人!决一死战!!!”
两人在chuáng上哈哈大笑着大闹一番,康天真突然有气无力地趴在了被子上,喃喃道,“大伯,我今晚被人拿枪指着了。”
孔信一个激灵,脸色倏地严肃起来,“怎么回事?你给我讲讲,别装死!”
康天真趴在被褥里,啰啰嗦嗦地讲着他怎样跟踪宋文渊,又怎样和宋文渊一起跟踪肯巴德,最后,深叹一口气,“宋文渊说肯巴德走私了他们家的古董,可他们家都穷成这个怂样儿了,还有古董?”
孔信摸摸他的头发,“宋家怀信楼当年何等风光,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多少还会有点家底的,只不过宋文渊这孩子命苦,从小就没妈,又有那么一个酒鬼老爹,估计也不会剩下什么老物。”
“他现在是和肯巴德扛上了,”康天真道,“上次在午夜拍卖会他故意害肯巴德多花了几十万,现在又大晚上地跟踪他,大伯,你说,肯巴德进这个节目组到底是图的什么?”
孔信垂下眼眸,细细地想着,过了一会儿,说,“我本来以为他是想跟着节目组来趁机收购民间的藏宝,如今看来,恐怕还有别的意思,你说他的车已经开出了市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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