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部部首眼中精光闪烁:“但我们攻伐佛国,剑宫与落心斋绝不会袖手旁观。”
无智道:“如今正道盟员也只剩下剑宫与落心斋了。哪怕正面交战,密宗加上燧宫,未必不能与佛国、剑宫及落心斋抗衡。何况我等有地利,这两家就算来,也是先到燧宫地盘,正好让燧宫替我们消耗他们的有生力量。天发杀机,龙蛇起陆……如今,该当是群雄逐鹿的时机了。”
他喃喃道:“因陀罗,密宗传承许久,如今适逢天时,我希望……天下所见之土壤,皆是无上净土,人人念诵我密宗的教义,人人是我密宗的子民,我是全天下的释尊。”
哥哥,你听得见吗?这就是我将为你造就的真正佛国……
这真正佛国,我见其在不久将来。
第101章
自密宗离开以后, 天色已晚, 度惊弦与言枕词找了一家还算安静的客栈歇下。客栈的厢房之后带一花园, 花园之内有一水池。
弦月挂在天空,流辉洒下大地,流过疏竹, 在水面翻出粼粼银光。
密宗之行并不顺利,这多少给言枕词带来了一些沉重。
他坐在院中的石凳之上静静思索着目下局势,忽然听见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再循声一看, 便见竹影深深、曲径通幽处,度惊弦身披白衣, 踱步而来。
夜中忽现的这抹影子似自月上借了一束光。
这光叫他面如白玉,眸如点漆, 鼻如悬胆,唇似涂朱。
那一点朱红, 就是这夜里的冶艳。
不不,等等。
言枕词近乎悚然一惊。
为什么我要这么专注度惊弦的外貌?我不可脚踏两条船!
度惊弦:“阿词。”
言枕词有点紧张:“怎么?”他过来了!我不可脚踏两条船!
度惊弦:“无智倒向界渊乃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此事自无欲的转世被佛国带走之后就无可挽回。界渊草蛇灰线,伏延千里。他在佛国与密宗间布置的大势既成, 你我无法阻止也不叫人意外。”
言枕词挺紧张:“没错。”他靠近了!脚踏两条——
度惊弦:“世人皆骇界渊之力, 以我观之,界渊之智绝不逊界渊之力。若有人敢小看其智,他将再没有与界渊面对面的机会。”
言枕词可以说很紧张了:“自然。”他就在面前了!船!
度惊弦已经走到石桌之前,他弯下腰,却并非坐下, 而是突然将面孔凑到言枕词面前。
两人面对着面,距离不足一掌平放,似连呼吸也纠缠在了一起。
他缓缓道:“阿词今夜怎么这么紧张?”
船!船翻了!
言枕词寒毛倒竖,猛地自座位上向后一跳,跳开三步之外。
他特别不自然:“好好说话。”
夜色昏暗,度惊弦将言枕词神情变化看在眼里。
他轻轻抿了抿嘴唇,努力将浮上嘴角的笑容再给压下去。
哎呀哎呀,阿词太可爱了。
就是因为你这么可爱,我才屡屡想要调戏你啊。
度惊弦演戏的欲望越发浓烈,他眉梢忽然一挑:“阿词还在想界渊?”
言枕词:“没有——”他咬到舌尖,将舌头撸直,“不,我当然在想界渊。”
度惊弦:“为何?”
言枕词觉得是时候让人死心了,他沉声道:“自然是因为我与界渊两情相悦——”
度惊弦:“你与界渊是没有结果的。”
言枕词眉梢一挑,心中怒气隐动。
度惊弦又道:“如今世家大庆已毁,佛国密宗入瓮,再过数日,就是剑宫与落心斋了。阿词,你观界渊手笔,当知界渊有盖世之力,也有盖世之智,等他对剑宫下手之际,他摧毁的不会是剑宫的几个人,他摧毁的必然是剑宫举派之信念道心……届时,你要如何自处?”
等等,有些不对啊!
这种谆谆善诱、步步攻心的说话方式,如果说话主人再手持一柄折扇,嘴角添上三分笑容,岂不就是……音流?
言枕词心弦忽然一动,他开始凝神注视数步之外的人,或许是月影偏斜,他依稀真在度惊弦唇角看见了三分笑影。
而度惊弦还在说话:“除我以外,界渊所思所想无人可知;除你以外,再无二人可杀界渊。”
唉,毕竟只有你上来杀我,我才会考虑一下出手不能太重,打你会疼。
至于其他人,来了也是白来。
“而我杀界渊计划之一已同你说过……”
言枕词不免接话:“但‘让我和你在一起然后气死界渊’这个计划……未免太过龌龊卑鄙了吧?”不知是否因为心中隐隐约约的预感,他这一句说得没有多少愤怒,只显十分平静与一点古怪,“你就不怕事发之后,群雄鄙夷,天下耻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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