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章,”卫五打断他:“如果我想听这些,那我为何不去找一本《锦绣书》来看,我要你说的是‘你’对他的看法,而不是史官曲笔。”
他这话说得李无章有些懵,卫五叹了一口气,道:“大哥素性温和,确实是个礼仪敦厚之人,但他的性子太柔,绝非正位之主。他若做个安乐王爷,必定能够逍遥一生,但他偏偏又是青宫之主……”
“……这话是您说的,我可没敢这么想。”
“你没这么想,可大家心里都清楚,”卫五看了看屋内剩下的两人,“莫说是你们,京中任何一个普通百姓,都知道他并不适合。”
“五爷您到底想说什么?”黄衫的少年问。
“普通百姓都明白的道理,你们猜江俊他会不会知道?”卫五反问,“他若知道,那么还尽心尽力地辅佐大哥,替他筹谋、建立玄甲卫,甚至为了回护我那哥哥差点变成废人。”
“知其不可而为之,这样的忠心,我看就是旁人不能有的。”
“可是您待他的态度,一点儿也不像是对一个谋臣,反而、反而像是……”李无章嗫嚅道,“像是对待一个……一个……一个情人!”
反正话都说开了、人也得罪了,李无章豁出去了。
而吴廉泉和那黄衫少年脸上也都露出了同样的神色,他们齐齐看向卫五,无声地在向他传达着他们的担心和忧虑。
卫五接受着众人的目光洗礼,却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脸上竟然慢慢浮现出了餍足的表情,他腹笑一声勾起嘴角:
“怎么?他做不得我的情人么。”
“您……”李无章和那青年脸上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而吴廉泉则是直接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颤抖着指着卫五憋了半天才寒声道:“您、您……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您、您万万不能……”
“能与不能可不是由您和众兄弟说了就算的,”卫五打断他,“我看重江俊,自然有我的道理。何况——我和他还有很长的时间,如何待他、怎么待他,我说了算。”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众人都不好再说什么,纷纷点头应了。
卫五这才缓和了脸上的表情,转头看向吴廉泉:“那么您对我又有什么想说的?您似乎并没有同我商量,便邀他入了千崇阁。”
吴廉泉一愣,皱眉道:“您忘了——您在悦榆客栈里头,不是已经答应我,可以邀他……”
“我是答应过,”卫五当然记得,他当时说放在手心里才最安全,“可我并没答应让他牵扯进唐浩广的案子中,你叫他来救唐浩广,岂非是将置他于死地之中!”
“您的话我听不明白,”吴廉泉脸上的神情阴晴不定,“江公子只需筹谋救人之策,何来性命之忧?”
“唐浩广一案看似简单,其实牵扯众多。关系到龚家、舒家、尹家还有段家!我那好哥哥一向记仇,当初为了给他娘上尊号就恨毒了舒家,江俊若出面办下此事,岂非要叫人知道他并未死,你道——皇帝和尹家会轻易放过他么?”
吴廉泉张了张口,有些讶异地看着卫五——他担心的是江俊办下此事之后的后果,却根本没有担心江俊会办砸,这样毫无保留的信任让吴廉泉莫名有些心慌。
这时敲门声响,管事送姜汤进来,卫五便不再理会屋内众人,接过来喂江俊。
昏昏沉沉之间,江俊感到有温温凉凉的东西在触碰他的嘴,那东西润润的,好像上好的羊脂玉。只是这羊脂玉上带着苦水,只一点点进入嘴中,就叫江俊直皱眉。
于是他抿紧了嘴,甚至扭开头去躲避。
但那“羊脂玉”没有轻易放弃,又追过去、想要撬开他的齿关将苦水送进来。硬闯不行,又改软磨,蜓蜓点水地在他嘴唇上蹭了起来。
太痒了,江俊忍不住舔了舔嘴。
在他张口的瞬间,苦涩的姜水便灌了进来,又苦又辣逼得他皱紧了面庞,可伴随着那些苦药进口的,却还有一块软软的糖。
似乎是江俊的错觉,他发现这块软糖竟然还有点儿烫。
江俊并不喜欢喝姜汤,所以舌尖缠绕着那块糖而去,先是浅浅地舔了舔,然后就想要卷入口中细细品尝。
然而那块糖也不怎么老实,江俊的舌头一碰,它就跑了,甚至和江俊东躲西藏:江俊一动,那糖也动,竟回应一般顶了顶他的上颚。
江俊:∑(OДOノ)ノ糖、糖……成精了?!
想起药泉之中那诡异冰冷的触感,江俊打了个寒颤,慌忙睁开了眼睛。然后他就看见了卫五坐在他的床旁,手中拿着一碗姜汤。
江俊: “……卫五?你、你怎会在这儿?!”
“醒了?”不知为何,卫五语气不善,那双如鹰的眼眸中闪着豺狼虎豹一般的光。他的脸黑得跟锅底一般,还是那副死人相,嘴唇却异常得红、亮着诡异的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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