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屿被他一句话炸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下意识握住桌角,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还好曲恕也没有非要他的回应,很快调整了自己的语气和状态,接了下去:“刚开始时我总是想随时知道你在哪儿在干嘛,哪怕你忙到我打给你十次有七次都是助理接的,还有两次打不通,我也觉得没有关系,总还有一次能说上话的,总有一次能听到你的声音呢,你忙,那我就多打几次好了。后来又怕你烦,怕你笑我这么一大把岁数了却还像刚谈恋爱的毛头小子一样,又怕你不喜欢被人时刻管着所以也不敢提给你换助理和经纪人。”曲恕伸长手臂,掰开方屿握住桌角的手,把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收进自己掌心。
“如果单把我作为爱人这个身份拿来考核,我大概是不及格吧我拼命想对你好一点,却甚至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也怕做的不好让你不高兴,你每天都那么累了,我不舍得你再不开心。”
方屿完完全全呆住了。
“其实每天看到你抱着你都特别想要你,可又担心你很累了,加上我不愿意再重新定义我们的关系之前有越界的行为那可能有碍于我们重新开始一段以共度余生为前提的关系。如果这给你造成了一些误会,希望今天以后你能重新理解我的想法。”
曲恕看方屿似乎有点脸红,就回味着昨晚边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看起来不要那么流氓,清了清嗓子装纯情:“有时晚上抱着你的时候觉得你在我身边真好呀,能抱着你睡,有时你能留一盏灯等我回来就是很幸福的事。但我完全不甘心于此想要你给我同样的回应,想要你完整的爱,想要更光明正大的对你好,想要你整个人,永远都是我的,只有我能抱你吻你,只对我笑,只叫我哥哥,”说的太顺口了以至于嘴瓢道,“只跟我睡只给我/操。”
于是连忙一本正经的补救:“患得患失从来不是我的风格,而我愿意被这么忐忑的心情折磨,大概是因为,我实在很爱你,也实在想跟你一起生活,柴米油盐,拥抱做爱,想要你的心,更不能忍受没有你的生活。怕太突然了吓到你所以没有直接摊牌,偏偏拖着又不是办法,因为你在我身边一天,我就更爱你一点,由不得自己,更无法控制。”曲恕自认这大概是自己这辈子情话技能巅峰,可偏偏对面被表白的人一脸放空,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
于是气道:“有时想,干脆跟你开诚布公,就像我谈过的无数项目无数合同,条理分明的陈明利弊,用尽手段把你留下。却总是不敢哪怕是几十亿的项目,我也失败的起,谈不下来也没什么,反正总有别的好项目,实在不行,我也有太多其它手段能达到目的。”
叹了口气,曲恕真真切切的无奈:“但你是不一样的,就算有万般手段,我也舍不得用在你身上,我真的是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
“方小屿,你怎么这么可爱,怎么这么可恶。”
第27章 曲恕于他,是救赎。
什么意思?方屿茫然的想,曲恕在说什么?
他眼看着曲恕坐在对面,神情认真肃穆的说话,看着他嘴唇张合,熟悉的声音吐出的每一句字都灌进耳朵里,大脑却无法理解那句子的含义。
他任由曲恕握住自己的手指,可灵魂却好像已经脱离身体,飘飘荡荡升到了半空,空茫无措的注视着这梦似得情景。
不,也不能说是做梦,哪怕是在他最美的梦里,也从没想过曲恕会握着他的手说“我实在很爱你,我想跟你开始一段以共度余生为前提的亲密关系。”
他怎么会说他爱我呢?他怎么会喜欢我呢?方屿呆呆的想,爱这个字,他从不敢表露分毫,更不曾设想过回应。明明在他所有曾经历过的、所有曾设想过的最美好的情景和生命里,都不曾不敢期待着曲恕会爱他。
就像世人信仰上帝,但神没有爱上信徒的义务。
在之前的十七年里,曲恕就是方屿的神。
在方屿浑噩懵懂、毫无意义和价值、像死一样活着的时候,曲恕是方屿世界里的第一道光,他给了方屿来到这世上之后第一份善意,几句话仿若创世之光,劈开万丈深渊,用一点火星照亮了方屿的小世界。
那时还不满二十岁的曲恕谈成了第一个千万级的项目,为了庆祝,选了几所孤儿院捐款,他亲自去了其中一场仪式,签完字的后台,有一个瘦弱的孩子懵懵懂懂听完了整场发言,跑过来问他,“你为什么要给我们东西?”
曲恕蹲下身握住他小小的手,对着他异常认真却明营养不良的小脸灌了一大口口味纯正的鸡汤:“我愿意做慈善,是因为我认为有的人需要且值得帮助,但我只喜欢资助孤儿院而非养老院如果活过大半生都没有为自己挣得安逸晚年,那是能力问题,并不值得同情。但孩子生来无辜,若落于泥潭非尔所愿,那我愿意在他奋力挣扎的时候给他一杯水,就算只是车薪之力,也聊胜于无。你要记得,努力的人才值得尊重,更重要的是,不曾努力过的人生没有意义,真正能得到更多阳光雨露的,必然是挺拔的白杨而非巨木树荫下的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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