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萧一献匆匆应了一声,问,“香槟怎么了?”
“估计是昨晚吃了那碗粥,病了。”席来州坐在办公室里,说,“今天早上我让助理抱它去医院,下班去接它。”
萧一献立刻问:“那你没事吧?”
“当然没事。”席来州躺向椅背,看着电脑屏保里穿着黑色机车夹克,走在异国街上步履匆匆,手执咖啡纸杯的萧一献侧影。
萧一献放心了,开始训他:“以后不要给它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什么乱七八糟,我煮的粥。”席来州挑眉,手拈着钢笔直落落敲黑色办公桌,“而且它在我脚边一直蹭,看我喝一口就叫一声,我才施舍给它吃。”
萧一献也吃过席来州煮的东西,色香味皆无,停留在纯属煮熟的阶段。
“你老是凶它,它敢在你脚边蹭?”萧一献有所怀疑。后又不想再计较“谁先动手”这件事,说,“以后自己吃就算了,不要给狗吃,它不像你,它很娇贵的。”
“这么娇贵,卖了算了。”席来州有点愤愤,他本来就不想养香槟。“我让助理给它找个好下家。”
“卖什么卖!”萧一献已经把香槟当作半个家人了,生气席来州的口吻,“卖了你都不卖香槟。”
“明白了,在你心里我连香槟都不如。”席来州脚一蹬,椅子往后溜,抵着墙,“不养了。”
萧一献真怕席来州把香槟送走:“……没有啊,你们一样重要。”
“我和狗一个地位?”
萧一献被席来州说笑了。
“胃痛不痛?”电话那头,席来州说,“你别笑了。”
“还行,明天都可以出院了。”萧一献止不住笑,然后又说,“真的,你别卖香槟,我很喜欢它。”
虽然香槟是两个人养的,但萧一献只负责带香槟去美容院,给它洗澡,给它买狗粮、零食。
席来州则不同,他要收拾被香槟搅得一团乱的客厅,要给它洗狗盆,香槟的破坏能力和颜值成正比。最重要的是,香槟太粘人,总是黏萧一献,他受不了,一有机会就想送走它。
但他得寻一个合适的时机,不想因为这件事和萧一献吵。
“对香槟,就这么容易说喜欢。”席来州语气有点酸,“对着我怎么都说不出来。”
萧一献微愣:“不是啊……”
“那你现在说来听听。”
就在这时,萧母走了进来。
萧一献匆匆挂了线。
席来州回拨,萧一献再一次挂断,和萧母聊天。
“拿了一堆药,够吃半个月了。”萧母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念叨,“逢药三分毒,以后你少喝酒,多吃饭,你的胃可经不起你折腾了。”
“妈妈你都念多少次了。”萧一献脸上带着笑,语气戏谑,“我耳朵起茧了。”
“起茧了也得你听得进去呀。”
萧一献的行李很好收拾,是当初丁晓帮他带过来的,原封不动带上车就好。萧母将自己的行李和萧一献的并排放好,一拍脑门:“刚才忘了买些车上可以吃的。”
明天是萧一献公司的助理来载他们回B市。萧母忘买的,就是想给助理和自己的。
“我下去买。”
看护已经辞了,萧一献说:“你一个人去小心点。”
萧母走后,萧一献下了床,趿着拖鞋到卫生间,打电话给席来州,电话很快接通了,但对方没有说话。
“生气了?”萧一献试探着问。
刚把下属打发走的席来州将错就错,装冷漠:“你觉得呢?”
“刚才不方便。”
“说一句喜欢我,什么时候都不方便。”席来州冷讥。
萧一献手掌揩了揩眼皮,觉得贸贸然说出来,很难为情,而且黏糊糊的,哪个男人把情啊爱啊挂嘴边?
萧一献低声敷衍道:“我……喜欢你。”
“喂……信号不好……”那头席来州按了某个键,放远了说话。
“……”萧一献自认倒霉,在卫生间里转,又一次表白,“我喜欢你。”
“喂?萧一献?”
“我喜欢你。”
“听见没?”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说出口的语言很神奇,就像自信训练法,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我是最棒的”,就能增强自信一样。
其实除了对象是男人,这种情感,也可以是正常的吧?
萧一献越说越流畅,从敷衍到认真。
对着吃香槟醋的席来州说:“我喜欢你。”
对着每天清晨落吻的席来州说:“我很喜欢你。”
对着毫不抱怨、坚持做家务不要他沾手的席来州说:“我特别、喜欢你。”
对着……
“……席来州,你还没听到吗?”萧一献试探着问。
电话那头没有回应。
他对着记忆里,那个抱着他哽咽,自责没能好好照顾他的席来州说:“席来州……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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