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皮肤上的触感,是预料之外的暖。
萧一献愣了愣。
席来州的手,很快从探温度变味为暧昧的摩挲,他板着萧一献的脖子朝自己挨过来,偷啄一口,不要脸地说:“这才是偷袭懂吗?”
萧一献反应有点大,突然格开席来州的手,偏着头。
“生气了?”席来州知道萧一献一向很讨厌在公众场合亲热。
“没有。”萧一献语气恹恹。
真没有生气,就是难受。
“这里没有人。”席来州强调。
萧一献心不在焉地点头:“我知道。”
席来州去拖萧一献的手,萧一献触及那温暖,便缩了回来。
“我的手太冷了。”
席来州给予的是无与伦比的温暖,而他给予的好像从来都是刺骨的寒冷。
“切。”席来州强制地拉过萧一献的手,揣在自己羽绒口袋里,很无所谓地说,“待会就暖了。”
席来州以为萧一献别扭的是“公众场合”,就说:“这里没人,我们像对正常恋人一样走不行吗?”
席来州在兜里不断地抚着萧一献的手,果如他所说的,萧一献的手也暖起来。
但殊不知他给予的越多,萧一献就越难受。
他在席来州和萧母面前装若无其事,但其实他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
一直以来,席来州认为他在顾忌亲情,但其实不是的。
那种感觉,就像他接受自己得了“艾滋”,但绝不愿意家人因此而被人耻笑。所以家人因自己而感到耻辱、甚至愤怒自己是个“艾滋”时,他根本无力反抗。
因为他也有被羞辱感。
因为他也感到愤怒。
因为他都不认同他自己。 所以萧母所说的,关于为席来州好的话,才会像紧箍咒一样,时时刻刻绕在他心头。
谁愿意自己的爱人也得“艾滋”呢?
谁愿意害自己的爱人得“艾滋”呢?
第九十八章
对于萧一献纠结难受的这些想法,席来州一概不知。
逼近年底,席来州工作特别忙碌,出过一趟差。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出差悉尼,到了父母身边,席来州很多想法都有了微妙的改变。
他曾和萧一献谈论过自己的父母,那时的他觉得父母过于腻歪,个人空间不多,可惜。
但现在他却异常羡慕自己的父母,那种粘稠的关系,是他渴望的。
席来州告诉家人,自己想结婚。席母很高兴,席父瞥他一眼:“结婚?你知道婚姻是什么?”
婚姻是什么?合法牢笼啊!
席大等同在悉尼的兄弟则直言不讳地说席来州一头热:“人都带不回来,还想结婚!”
席来州在兄弟面前表现得信心满满,但单独打电话给萧一献时,却花了很多心思,哄得对方给自己表白,他才满意地挂电话。
回国当天,到机场是晚上十一点。
牛助理和小蜜蜂都有家人去接机,从来没希望过谁来给自己接机的席来州没由来地烦躁,隐隐有些嫉妒。
当晚回去,凌晨也要逼萧一献回誉峰园。
现在两个人只要是在房间单独见面,都免不了上/床。萧一献跪到膝盖通红,只能趴在床上,非暴力不合作。
席来州兴致还没消,跪在萧一献身上,脚背蛮横地将萧一献的双腿扯开,强有力的双手将他塌下的腰锁得牢牢,便又开始驰骋。
萧一献受不了,银灰色的头发凌乱着,微红的手反着去捶席来州大腿,沙哑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劲儿:“席来州!”
席来州用粗重的鼻音敷衍他一个“嗯?”。
见底下人乱动,席来州空出一只手箍住他乱动的右肩,愤愤道:“你说说多久没做了!”
其实出差前就做过。
但欲望当头席来州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他伏在萧一献身上,带有薄汗的两个躯体交叠着传暖,他抱怨:“以前天天有的……”
以前哪里需要约见面,回到家,萧一献就在床上睡,他一抱就有。但现在别说要约见面了,上完床萧一献就要走,哪里像情侣,炮友更多点吧!
席来州泄愤地咬了萧一献的肩肉,使劲地顶某处,操得萧一献直哼。
事后萧一献说什么,席来州也不肯让他走。
“你怎么出趟差回来,就变得这么躁?”萧一献套一件棕色线衫。
席来州说:“最近有个项目要开展,我紧张。”
萧一献微红的眼尾瞟过来,疑惑不已:“紧张?”
“嗯,怕赔钱。”席来州将萧一献搂得紧紧。
“多少?我给你贴。”
席来州生气:“你怎么就算定了我会输?”
“是你自己说怕赔钱的啊。”
“你就不能说句‘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这样的话吗!”
“好好好别咬脖子……你一定会成功的,行了吧。”萧一献推开席来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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