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急忙道谢道:“我来此并不是为了贪图享受,这地方已经很好了,还没有请问大师法号?”
那和尚估计是少见香客,听他口唤大师,不由微微红了脸道:“贫僧法号无缘,来这寺里日子虽然够长,但并没有花费心思在禅道上,并称不上什么大师,施主叫我无缘就可以了。”
谷雨笑着道:“那多谢无缘师傅。我们初来乍到,日后若有什么违反寺规的地方,还请无缘师傅多多教导。”
如意早已经收拾好了床铺,无缘急忙从门后抽出一把艾草出来道:“这里草木多,晚上可能会有蚊子,你将这个点上。”
如意急忙接了过来,不一会整个屋子里都弥漫起一股淡淡的烟味。无缘走到院子里道:“天色也不早了,我去着人将几位施主的饭菜送过来。”
谷雨将他送出院子,这才回房喝了水休息,推开窗听松风鹤鹤。如意也走过来看了一眼道:“这地方确实偏僻了一些,不过倒也安全,咱们还是给皇上去个信儿,好叫皇上放心。”
谷雨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来的时候他找张公问过,这场仗恐怕是旷日持久,一日半载的都有可能,所以他已经做好了长住的打算。
晚饭过后,谷雨便去拜访了寺里的方丈。静音寺的方丈已经年过七十,却依然目明耳聪,一派佛家风范。谷雨素来敬佩佛门弟子,因此对方丈更是恭敬有加。谷雨日日跟着他听经诵佛,心情也慢慢平静下来。静音寺身处高山,远离俗家纷争,大有仙家风范之态,每日暮鼓晨钟,日子倒也自在逍遥。
日子一晃到了八月,天气渐渐转凉,到了晚上整个佛寺风声鹤唳,檐角的铃铛更是为寺院平添几分凄凉。高起的伤势大好,每日早晨都会起来舞剑,谷雨看得起兴,便也跟着一块舞剑。唯独如意怕方丈看见,每次都要紧张地守在门前。谷雨大笑道:“这有什么怕的,咱们又没犯什么戒律。”
如意紧张地嘘了一声道:“亏你还是来做佛事的呢,这佛家重地,咱们拿着剑进来就够唐突的了,你们还想明目张胆地舞剑不成?要让方丈知道,不得让人把我们轰出去?”
谷雨听了也觉得心虚了:“那咱们还是注意点好,还是如意心细。”
如意笑着到井边拿了一条湿毛巾递过来道:“快擦擦汗!”
谷雨嘻笑着接过来擦了汗,一眼又瞥到那座白塔,转头道:“方丈为何不让我们进那院子呢,真是古怪。”
如意知道他的心思,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毛巾道:“我可告诉你,咱们现在不比往常,身边又没有什么人,高起身体刚好,你可不要惹事。”
谷雨嘿嘿一笑道:“不会的,不会的,那地方那么荒凉,说不准还有毒蛇猛兽呢,我一个人哪敢过去。”
三个人躲在寺庙里度过了一整个夏天,谷雨刻意回避了外面的战争,只是偶尔听高起说起两国焦灼的战况,心里面也有些忧惧。”
夏去秋来,山林风声呼啸,一日早晨起来,竟然落了一地的黄叶,谷雨登高远眺,只见满目萧索凄凉,山林间猿啸鸟鸣,一派北国风光。
八月十五中秋,寺里难得的香客如云,谷雨想着寺里人本就不多,这时候又都在忙着应酬,后院白塔那一定无人看管,便在入夜十分悄悄爬了进去。
那院子里的杂草高过头顶,碧黄色的一片,中间却有一条小路直通白塔。谷雨趁着天色悄悄走到塔前,那塔门却是半掩着,里面隐隐飘出一缕火光。他沿着石梯上了白塔,一路上寂静萧条,隐隐有些潮湿。眼看着就要爬到塔顶,他突然听到一阵 的说话声,不由吓出了一身冷汗,正要转身下去,却突然听出那是方丈的声音,不由愣在了那里。
方丈为人祥和,声音素来温润缓慢,或许是空间狭窄的缘故,听得并不清晰,谷雨屏气凝神,只隐约听到方丈道:“……今日许老夫人派家丁给楚王妃送来了些吃的……问王妃可愿意出塔……小王爷如今也成人了……”
谷雨心里一惊,知道这事属于宫闱秘闻,急忙要往下走去,谁知手指突然接到一处利器上,不由地抽了口气,手上已经滴下血来。前面的说话声乍然而止,灯光隐隐飘了过来。谷雨急忙蹑手蹑脚跑了出来。
他前脚刚踏出塔门,一股大风便迎面扑来,满院子的野草如波涛汹涌,几乎将他淹没在里面。方丈显然发现了他的踪迹,在身后大喊道:“是什么人?”
他话音刚落,手上的灯笼突然被风刮起来,一下子淹没在野草里面,那些都是半枯的秋草,一遇到火花立即燃烧起来,火势一发不可收拾,谷雨片刻不敢停留,急忙翻身跳过矮墙,一路飞奔跑回了静心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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