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
“颠倒挪移阵,是庐中仙,最拿手的本领。”
李慎似信非信的点点头,微微扭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穆小白,后者立时会意,身形如利箭般拔地而起,眨眼便到了凤凰头冠处,然后,不见了。
差不多过了三四分钟,穆小白急匆匆从大门的方向赶来,对李慎道:“我刚才只觉眼前一花,不知怎的就到了柳阳街那边……一个枯井里。”
“这就是,咳咳,颠倒挪移阵了。”老人适时解释道。
还真有点门道,李慎将手上老人递给穆小白,自己拎起袍摆向上一跃,他没像穆小白冲的那么快,在房角屋檐上换了几次脚,端量着高处那只向上扬起的凤冠。快要跃至刚才穆小白消失的地方时,他深吸口气,蓦然激发了全身源脉。
眼中的世界,霍然变了个模样,无数源流飞舞,而在这片璀璨缤纷的世界中,赫然正有一个奇怪的球形,将整只凤冠团团包裹。
李慎硬生生停在球外,脚踏虚空,静静注视眼前不应存在的这一幕。
眼前这个球体,就像是神坛开启了气场,所形成的源流领域……可按照常识,这本是不可能的。因为据老人所言,这是那个庐中仙布下的机关,对方是跟佣兵王李三多一个时代的人,早死了不知多少年。人死了,领域还在,这不可能。
然而眼前这一幕明明存在,由不得他不相信。
跨过神坛那一道门槛后,李慎对这世界的理解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也因此对这世界的本质产生了极其浓厚的兴趣。什么是源能,而它们又为何存在,构成这世上一草一木,乃至人类或其他生灵的,究竟是什么?那道无法穿透的天之壁外面,究竟又是什么样的?
太多好奇,这世界太过精彩。
李慎屏息凝神,缓缓伸出手,摸向眼前的球壁。
下一秒,他眼前浮现六个几乎重叠在一起的巨大源纹,李慎不是学者也不是工匠,对这些被刻在战甲上、各式道具上,在他们生活中几乎无处不在的源纹并没太深研究,所以他也认不出这六个源纹究竟代表着什么样的力量,而瞬间,他便被这些源纹吞没。
于是他眼前一黑,景色变换。
……屁股下面软软的。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几乎被尖叫声刺聋耳膜的李慎木然扭过头,看向被他一屁股坐在下面的……大妈。后者用两条肥胖的胳膊努力护着自己丰满的胸脯,叫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李慎的表情裂了,一片一片的。
比大脑反应更快的是身体本能,李慎抱头撞破车顶拔腿便跑,没错,他刚才是出现在一辆小车上,简直是不幸的万幸,不至于被万众瞩目。竭力护着脸飞奔出三条街区,李慎才停下来扶着墙喘了口气,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狂跳,妈蛋,吓死个人了……刚才那女人没看见他的脸吧?没有吧?一定没有吧?
李慎扶着墙,默默怀疑起人生……
………………
“头儿!咦?您怎么了?”
回到斗场大门前,李慎被穆小白瞧出异常,他艰难扯出个笑脸,强笑道:“没事,刚,给我丢白枫路去了。”
穆小白乖巧的点点头,没有追问。李慎将老人从他手中接回来,理了理思绪,道:“那个颠倒挪移阵,是有点名堂,不能从外面进的话,就是说路在里面了?”
“对。”老人点点头,“先进去,我给你指。”
快步登上斗场正门前的百来层台阶,李慎伸手推了一下看似闭合的大门,结果很容易就推开了。里面同样是空荡荡的,这地方李慎来过许多次,并不陌生,他沿着通道一直走到会场大厅,站在观众席的最上方,眺望着底下那只巨大的擂台。
“路,就在那里。”老人指着擂台道,苍老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微微回响,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只擂台突然便塌了。
不,准确来说,是有东西从下面冒了出来。
李慎无声皱起了眉。
因为太细,远看便像是针,可实际那是一柄柄倒立着的长剑,剑身通体漆黑,泛着股陈旧的感觉。李慎走到擂台边,仔细打量片刻,伸出手在倒立的剑尖上轻轻一点。
他抬起手,看着指尖那一抹猩红,不是他皮肤嫩,是这剑太利。
“天外陨铁?”
说出这话的李慎自己都有些不太相信,天外陨铁极为罕见,因其有着使源能无效化的特殊功能,向来被视为珍宝,可竟有人在这斗场下面,用天外陨铁做了这么多把剑……实在是闲的蛋疼。
“这叫千剑登天。”被李慎放下的老人慢吞吞道,“楼里同样布满机关,只有通过这千剑的考验,才能打开登天路,那也是唯一,能进入观阳阁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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