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从门框那儿探进来个头盯着我看,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开口,“郝宇?”
“恩。”阮学海真几把乌鸦嘴,合租室友怎么会是季朗?
不过,他好像也认识我的样子。
“你们认识?”女人更惊讶了,连忙问。
我支支吾吾,“一个学校的,见过……”
我总不能告诉她我和她儿子之间有我一厢情愿的单方面记恨吧。
而且我们是同一个高中学校,同一个年级,大家还都是一个级部的,兄弟班,当然见过了。
“认识,当然认识了,”季朗说着就进来了,“这不是我们的年级第一吗?”
“……”
这家伙嘴真毒。
他的话让我感到羞愧,其实我的成绩一直在年级前二三十名徘徊,也就最近的一次摸底考试中突然大爆发,考了个年级第一,但这都是以前没有的事儿。
被季朗这么一讲,我有点儿虚,因为下次很可能要掉名次。
一听我是年级第一,女人的态度瞬间点燃,达到笑意最高峰,“哎呀,郝宇啊,你这孩子一看就乖巧的很,季朗你快给我进来,把行李拿进来,这是多好的机会,多少人想跟年级第一睡都睡不上,你快点儿!”
睡什么睡啊……阿姨你能不能注意用词……
季朗像是没听到一样,眼神在我身上来回的打量,似乎是发现他比我高一点儿的时候,表情松动了一下。
高点儿有什么好高兴的,我也会发育的好吗。
“季朗啊,我给你讲,这房子你不住也得住,下半学期的时候突然找房子你以为那么好找呢?别人都是提前一年预定房间的,要不然你就给我睡大街去,实在不愿意,你就回家住。”女人怒道。
季朗愣了很久,上下打量着我,最后定格在我脸上,鬼使神差道,“行,就先这么凑合着吧。”
“以后可不能欺负人家啊。”女人叮嘱道。
随后季朗他妈把印着她手机号的名片给了我,说季朗要是敢欺负我,就给她打电话。
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不接不礼貌,接了好像真的要告状一样。
季朗却很大方,抽了他母亲手里名片直接扔到了我床上,他的眼珠子还是直勾勾的盯着我,似乎在表达:我就看你有没有胆子给我妈打电话告状。
我只能回以礼貌的微笑:呵呵,你个辣鸡。
第2章 招租
其实我的眼皮在偷偷的直跳,我是怎么招来了这么个合租室友的?
恶迹斑斑的室友。
我和季朗最近的一次接触是今天上午放假前开校园表彰大会的时候,我作为高二的优秀学生代表以及进步奖得主上台讲话,紧接着下一个上台的就是季朗,他上台念悔过书。
忏悔自己不该三番五次四番六次的在宿舍挑起事端打群架,并且愿意接受校方处分:搬出宿舍。
我们两个人在台阶前擦肩而过,这是上高中近两年来我们离得最近的一次,除了他尿我鞋上那次,之后上厕所我都离他远远的。
我这边还没和新室友打好关系,阮学海那孙子又打电话来了。
“还他妈没出来呢?石女都要怀二胎了。”
我看到在四处打量评判房子的季朗,心里有点儿烦躁,收拾个屁,把扫把一扔,“我好了,你还在操场吗?”
“不在,不打球了,你来网吧。”
“不是吧,我手还痒着呢。”我真是气了,把我馋着钓着的,好不容易等放假了又不打了。
约个球这么难?
“门卫老头睡觉了,听见我们在篮球场哐哐哐的打球,气的血压飙升要拿棒槌赶人呢,我们都跑了。”阮学海连说一长串,不带喘气儿的。
“这小区后面的健身器材旁边不是有个小篮球场吗?”我问。
“大妈都不睡午觉,在那儿跳广场舞呢,嗨的跟嗑了药似得,说好了大家跳舞打球各占一半,结果她们死活不同意,还差点揍人”
“……”
“不说了,操他妈比吃了狗屎还委屈,上哪儿说理去,你赶紧来,我要开团虐死网线那头一群渣。”
我挂了电话,看着满地的垃圾,还有满脸嫌弃的季朗,狠狠心夺门而出。
我也觉得像吃了狗屎一样委屈呢!
我一进网吧,阮学海就冲我喊:“哎呦你个倒霉大头鬼哦,不会是被人下了降头吧?”
说着还不厚道的笑了。
是啊,季朗是谁啊,听说从初中开始他就有和舍友打架的历史了。
那人见不得骨质疏松,天天都要用舍友练上两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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