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一阵子,梁潇隐隐约约听到水声轰轰,仿佛附近有条奔腾的大河,在雨林中飞星溅沫。梁潇脑中回想起前几天看的M市地图,的确有一条全国都有名的沧浪江穿过整个M市,一直汇入隔壁B国。
不知不觉已经跑到这附近了吗?梁潇心下一动,往水声走去。大约两百米路后,植物密集阳光细碎的雨林陡然一空,宽阔的峡谷展现在梁潇面前。
这峡谷约二三十米深,底下是像烈性野马般腾空飞蹿的沧浪江,河道起伏不平蜿蜒曲折,河水因为流速快的关系飞溅起白沫,浪花闪烁。站在这么高的岸上都能感受到大自然那种磅礴的力量。
不过现在可不是感叹的时候,梁潇欲回头继续,猛然看见不远处峡谷的悬崖边,往外凸出的一小块平台上,有三个人影。
这种雨林里怎么会那么巧有人,多半就是自己要找的那几个。梁潇迅速一矮身钻回树丛,轻手轻脚往那儿摸。
“头儿,这样不太好吧?老爹要求抓活的。”29号为难道。
难听的声音喋喋笑了两声:“放心,我会避开要害的,保证他活着回到老爹面前。”
他们在说什么?梁潇心头漫起不祥的阴影,赶紧又往前摸了几步,拨开挡在前面的树叶朝那儿看去。
面具人手中拿着一把匕首,银色的刃反射太阳光熠熠发亮。
29号抓着林河一只手按在背后,压住他的头朝下跪在地上,细碎的头发遮住脸,看不清表情。林河的衣服上左腹位置有一块颜色格外深。
他被弄伤了?!梁潇怒火丛生,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打爆凶手的头。
还没等梁潇有动作,面具人靠近林河身边,匕首朝前一送,再次扎入林河体内。
我草!梁潇远远听到林河呜咽一声却没有反抗,心痛到目眦欲裂,也顾不上隐藏踪迹,大骂着举枪想把最后一颗子弹狠狠送给面具人尝尝滋味。
“不许动!”金属物件顶到梁潇后脑勺上,把他脑袋顶了个磕绊。梁潇瞬间出了一身冷汗。他忘了!还有第三人!
第三人见梁潇乖乖把枪收回双手举起,顶顶他的后脑勺示意他起身往前走。
短短几十米的距离,梁潇面朝太阳,看着它照在林河身上。林河听到动静,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到被人指着脑袋押过来的梁潇,美目里有种化不开的哀伤。
你为什么又回来?梁潇读出了他眼中的话。
梁潇朝他身后的太阳眯眯眼,用眼神告诉他:我来陪你看日出。
“居然自己送上门来,有趣,有趣。”面具人随意鼓了两下掌,示意第三人把梁潇按到林河身边一样跪下。
“毁了我的爱枪,我该怎么惩罚你呢?”面具人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在几人面前踱来踱去,思考用哪种残忍的手法折磨人最爽。
“头儿,他又不是目标,你随便弄死就好了。”29号站得有点累,跺跺脚朝面具人建议道。
面具人停下脚步嫌弃道:“一点都不懂乐趣,你不知道,那种恐惧、绝望的眼神,才是至高享受。比如……”
面具人一脚踹在梁潇小腹上。梁潇顿时觉得五脏六腑都要呕出来般,全身血液都往脑部冲,一口血猛得喷了出来。
痛,太痛了,痛到眼前发黑。梁潇佝偻着腰弯下,剧烈的疼痛让他连□□都发不出,只想让自己赶紧晕过去,脑子里嗡嗡作响,额头一抽一抽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皮而出。
这就是审判者的力量吗。梁潇头磕在地上抽着气,呼吸都很困难。以前一直觉得自己很能挨打,没想到连一脚都捱不住。
“头抬起来!”面具人看不到表情,语气不善,伸手抓梁潇短短的刺猬头,强迫他露出脸。
挨一脚就痛成这样,那林河呢?他昨天挨了多少下?今天又挨了多少下?梁潇晃神想到这些,思绪抽离躯体,把疼痛忘到脑后。
“这什么表情?”面具人不满地重拍梁潇脸颊,想让他把注意力集中。虐囚的时候最不爽的就是囚徒走神,不把施虐对象放在眼里。
太阳……升起来了。梁潇愣愣地看着天上。这样也算是一起看日出吧?总算是死前了却了一桩心愿。
“妈的,这货什么情况!”面具人破口大骂,一巴掌狠抽在梁潇脸上,梁潇嘴里顿时弥漫开一股咸腥的铁锈味。
“给我架住他!”面具人朝第三人抬抬下巴,第三人把梁潇架起成跪姿,面朝面具人。面具人也不管什么虐待折磨了,拉开架势仿佛发泄怒火般直往死里打。
好痛……为什么还不昏迷过去?一定要在这种酷刑中迎来死亡吗……梁潇眼睛视线模糊,冷汗滑落到眼眶中,给眼前的事物都带上一轮光晕。天空为什么是白色的,是到了天堂?呼吸好困难,氧气全都被挤出身体,肺部仿佛被捏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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