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没有直接跟徐礼接触,而是礼貌的朝着季秉恒和萧逸低下头,季秉恒“嗯”一声,没多大反应,对他们夫妻点点头,倒是萧逸很热情,笑眯眯地说:“魏大哥,说了多少遍了,叫我小逸就好。”
魏明也陪着笑,“那怎么好意思。”
徐礼看着他们你来我往的客套,没多大感想,他犯了抽烟,可是时间地点都不允许,所以他只能去想一些能吸引他注意力的东西,来抑制自己。然后他就想到小芷儿,自从上回,已经个把月没有再见面了,这个完全属于他的小生命早就镶入他的身体与他融为一体,着实让他牵挂。
徐礼有点堵心,撇过头看向露天阳台,压着嘴角,更加想抽烟。
魏明和徐礼面对面的站着,虽然中间隔着两步路的距离,也尽收眼底。在徐礼皱眉的那一瞬间,他看的一清二楚,有些惊讶有些不确定,彷如昙花一现。有些错愕,话间有意无意地迟钝。他的迟钝不礼貌,也不符合他向来利落的性格,连魏太太也不明所以带着疑问地看向自己的丈夫。
季秉恒察觉出异样,下意识转头看身后之人,他冷眉,眼神冰冷阴狠,锁在徐礼沧桑的脸庞上,可对方已经恢复一直以来半死不活的样子,垂着眼睛,木然站在那里。
“季总,能不能把徐礼借给,上回他托我的办事,我得给他个交代。”
魏明这些年帮季秉恒坐了不少暗地里见不得光的脏事,也曾经貌似帮他挡过致命的一刀,所以他敢这个口,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好歹试一试总不会错的。
大厅的灯光忽然变得昏暗,主持人上台宣布舞会开始。季秉恒的脸潜伏黑暗里,看不见表情,有两个人在等他回答,魏明和萧逸。当音乐响起,舞池人潮攒动,主人家走了过来,请季秉恒和萧逸去贵宾室暂作休息。
徐礼被挡在门外,单独留了下来。
“我太太”魏明简单介绍,魏太太友好的朝他点点头,“我朋友,徐礼。”
徐礼现在应该礼貌的和女士回应,可他太久没有与生人接触,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只能僵在那,也点点头,闷闷的回了声,“你好。”
魏太太也不介意,体贴的开口说要去一边休息,把空间让给两个男人,魏明点点头,目送太太离开,带着徐礼走出藏污纳垢浑浊的舞池,去阳台透透气。
“她是我出明水街以后认识的,原来是个小学老师老师。”魏明的眼睛还看向太太,摸了把下巴,露出笑容,“前些年帮我生了个女儿,还不错吧。”
魏太太是很好的,透着知性美,比用昂贵衣物珠宝和化妆品堆积出来的美少女们要好的多,徐礼报以微笑表示赞同,扯开嘴角却难看无比。
“看,这是我女儿照片,三岁了,叫囡囡。”男人手上那这个打开的黑色镶盘扣皮甲,显眼的位置放着一张女人和小女孩的合照,笑的都很甜。男人又骄傲了笑了一下,“缠人的紧,我不回去就不睡觉,我偏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徐礼静静的听着,越发的想小芷儿,手伸进口袋却摸了个空,才想起来下午的时候烟已经被季秉恒扔进垃圾桶里。
魏明也注意到他的动作,连忙掏出烟盒,抽出一支自己点上,其余的全部留给他,“喏”,男人又递上打火机,夜里风大,不得不用手遮住莹莹地火苗,才能点燃香烟。
香烟是很好的调剂,能打开人与人之间的话题,拉近两个人的距离,双双长吁一口气,魏明率先开口,“你托我办个事,我帮你办了,是个女的,长的不错啊。”
徐礼趴在阳台的围栏边上,烟在他手中燃着,出神的看着烟灰星星零零地往下落,深深吸了一大口,“我牢里朋友的妻子。”朋友二字徐礼说的有些不确定,他和信徒是一种奇怪的关系,道友吗?也不算,信徒早就跳脱红尘中,不存在朋友这种讲法,可徐礼找不出别的适合的词来形容。
魏明关注的重点和他完全不同,他听见的是“牢里”。一时无话。徐礼是因为萧逸的一句话,被他和恒少爷一并推出去的,还有毛仔,都是恒少爷的垫脚石,他自己也只是运气好了那么一点点,没有轮到他,恒少爷就出头了,否则他将是下一个徐礼或者毛仔。
徐礼和恒少爷关系他自然也是知道,那天他就在门外,听的清楚。这些年发生了太多太多事情,他随便整个季氏无数次在生死边缘挣扎,同样无数次起死回生,在经历过一系列的险境之后,已经辨别不了到底谁对谁错,徐礼、萧逸、恒少爷,是一笔算不清楚的糊涂账。
萧逸这些年一直陪在恒少爷身边,帮着他开拓道路,扫清障碍,利用萧家的一切权利最大限度的帮他打拼,爱的死去活来。他的高调刺激到自己的父亲、家族和名誉,当高高在上的萧父再也无法忍受,丢不起脸面把他圈在家中,萧逸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少爷,竟然绝食、撞墙、跳楼、自残,名目花样繁多,招招致命招招伤。
52书库推荐浏览: 厚年
男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