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努力没有白费,没过多久他的能力、功夫、枪法都远远超出同期进帮的人。
他知道后也只淡淡的一笑,好似这是平常应该的事一样。
他看著他迷人的脸孔目不转睛,徐礼突然感觉自己慢慢在向季秉桓靠近,虽然只有一小步,足够他欣喜若狂。
从始至终季秉桓只是在旁边半眯起眼睛,笑眯眯的看徐礼──冰冷慵懒的眼神,是季秉桓的招牌眼神,代表他心里正在嘲讽恶毒的想著要怎麽对付你。
猫捉老鼠的游戏。
丢他一个人折腾,不表现出任何一点对他的喜欢。
心甘情愿把自己作低,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他心中还是欢喜的,即便他不能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痴缠的枝枝蔓蔓都不适合他,季秉桓已经把他燃成灰烬,痛痛快快,唯有随着远去的风,刮过不留痕迹。
疯狂吧,就一次。
青帮两分天下,一份在季秉呈身上,另一份归于季秉桓。
季老帮主在多年前一次黑帮火拼中双腿膝关节以下肌肉局部瘫痪,当年轰动一时,换来整个帮派的的飞升繁华。
近几年身体亏空厉害了,很是吃痛,便逐渐隐退,双耳不闻窗外事,隐在后面,对外事物交由两位长老打理。
帮主之争早已在黑暗的地下进行。
毛仔私下告诉他,长老们其实很偏向桓少爷,只苦于恒少爷是私生子,后台没有夫人硬,所以机会很小,除非..
话到这里也已经够了,心里都是明白的,毛仔皮笑肉不笑,“不知道恒少爷能不能有这个运气了。”
毛仔比他早进帮半年,算是半个前辈。
可哪有一点前辈的样子?
挑染成紫色的头发像刺猬一样矗立,凌乱不堪。脸上总是带着轻浮,左臂小面积的纹身秀气的不像个男人。
老油条,鬼的不得了,全身抹了油的滑头。
嘴巴坏爱惹事还喜欢乱勾搭别人女朋友,经常被一群人满街追打。
徐礼并不知道这些,所以在某天回家的路上顺手搭救了他。
两人被十几个人拿着砍刀和钢管追赶,互相都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他们穿越大街小巷,专选犄角旮旯的地方穿行。
活生生跨越了小半个城区,跑回明水街,过了边界那条线,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不能言语,直接瘫倒在地上,汗水浸了一身。
过了界就是他们明水街的地盘,地是他们的地,人是他们的兄弟,只要敢跨进来,就能叫些个人有去无回。
那些人果然停驻,不再靠前,嘴里骂骂咧咧以此解恨,街边的商贩、往来行人匆匆而过甚至不敢抬头看上一眼,长在明水街的人都很熟悉今天的戏码,见怪不怪。
徐礼喉咙马上就要烧起来,抽入肺管中的冷气刀片一样锋利,剜的他生疼。
剧烈长时间的奔跑耗尽他所有能量,他连一根指头都懒得再动。
毛仔大难不死捡回一条命也不知收敛,比起中指fuck对方,奚落他鸟小女人才会跑。
对骂声更甚。
具体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只是两三分钟,可能更久,明哥带着人来势汹汹从街尾过来,对方一哄而散,走前撂下狠话此仇必报。
明哥见又是毛仔,不用问也知是因女人结了仇,心中来火对毛仔狠骂一通。
毛仔挨了骂,也不恼,等明哥走后缠起他来。
那天到底说了什么他已经不记得,时间过的太久,这五年又如此蹉跎,记忆着实会产生偏差。
无非是自我介绍称兄道弟的场面话,他没有当真。
只是到最后两人靠着沙发,各各坐一边,剥下刚刚捞出煮白蛋的皮,用毛巾包起来,压在脸上淤血处热敷,毛仔递来一支烟,他接过,期间二人无话。
徐礼忽然感到抱歉,这是他出狱之后产生的第一种人类正常范畴内的感情。
愧疚浓浓的,波涛汹涌,势必要把他淹没一样。
他竟然一次也没去看过毛仔!
毛仔是这些年离他最近的人,3公里的距离。
他们同样被困在一个狭小的地方,不容反抗,安安静静没有一丝希望的呆着。
那地方徐礼是去过的,只一次,出殡那天他偷偷躲在人堆后面,去的人很多,男人女人都哭丧着脸,连向来最不喜欢他的明哥也是。
他亲眼看见毛仔被放在四四方方暗红雕花的木制小盒子里,然后被塞进同样四四方方稍大一点的骨灰位,结束短暂的人生。
骨灰位涨的比地皮都要快,这个城市房价迈入一万大坎骨灰位已经蹿到一万五。
毛仔算是背叛帮派的叛徒,能有这么个安息的地方,徐礼压抑着,不知是喜是悲。
那时徐礼还在迷茫,迷茫在对季秉桓的爱里,季秉桓在季秉呈死后第一时间把他推出去,推他去死。并不是因为他确实杀了季秉呈,而是他无意间撞破季秉桓和新欢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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