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忍的人,选择伤害别人;
善良的人,选择伤害自己。
而时间终归会慢慢沉淀,有些人注定会在另一些人心底慢慢模糊。
徐礼没有回头,径直走向大门口。
小芷儿蜷缩在他怀里,睡过去。
他们两就像一大一小的两只乌龟,他驮着她。
她是他最沉重,也是唯一的负担。
但他还是想成为她的壳,能让她覆在他背上,替她挡着。
有什么事情发生的时候,他愿意让她把脑袋缩进来,永远护着她。
她笑一次,他就可以高兴好几天;可看她哭一次,他就难过了好几年。
他的人生,从头到尾只为一个人。
哪怕沧海桑田。
徐礼第三次输入大门的密码,才听见“咔哒”的开锁声。
他感觉不到解脱,沉重地把手放到门把上,推开它,走出去,又是另一片天。
徐礼漠然地推开大门,门外,对上他的是举着枪的萧逸。
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徐礼双眉中间。
萧逸抿紧的薄唇张开,声音极细。
“进去……”
徐礼没挣扎,退身回去。
萧逸的脸瘦的只剩骨头,还有冰冷。
黯淡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身影被灯光拉长,竟然看不出人的样子。
萧逸的脸上脸上一片悲哀,没有眼泪,可身上全是悲伤。
好长的时间的沉默后,萧逸先开口,“你想去哪里?”
说完自己都笑了,带着讥讽,忍不住又重复了一遍,“你想走?你竟然想走?就凭你也想走?”
他像是提到了什么笑话,说到最后笑了起来,控制不住的眼泪从他眼角流了出来……
徐礼没开口,淡然的站着,对着枪口,并不躲闪。
在萧逸狂妄的气焰下,攒动的是满满的狼狈。
笑的诡异,萧逸停下来,脸上还挂着弧度,“你还不知道吧……魏明已经承认了所有的事情,所有的罪行都扛上身了,季秉恒马上就会被放出来,你真以为他会放过你?你能走的掉?”
萧逸冷笑两声,嗤之以鼻,“我该说你蠢,还是你一点都不了解他?他让管家过去协助调查,就是要试探你,会不会离开他。你以为他真的会把你单独放在家里,给你逃跑的机会?”
徐礼脸白了,僵了身子。
他带走的东西不多,无非也就是钱财和照顾小芷儿需要用到的物品。
走前细细检查过,边边角角都仔细验过,没什么可疑的。
这段日子季秉恒收起利爪,在他面前示弱的太成功,让他有些遗忘这个男人是多么的可怕无情。
徐礼冷着脸,扫了眼手里拎着的包,萧逸制止他,自己抑制不住的摇头笑着,“你真是不了解他,他是不会冒险的……那个东西是你一定会带走的。”
萧逸的眼睛定定的望着沉睡中的小芷儿。
徐礼咬住了牙,绷着身体,在摸到鞋子的时候心里“咯噔”一声沉了下去。
那玩意他们都很熟悉,卫星追踪器。
萧逸红着眼睛,朝他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笑容,眼神渐渐狠厉,脸上的泪水连续滴掉到了地上。
咬着牙,声音尖利,萧逸激动的大叫,“徐礼,你为什么要回来?我辛辛苦苦,我一直陪在他身边,我什么都给了他……你凭什么半路把他抢走?你甚至根本都不爱他?凭什么要我牺牲?凭什么?”
像是突然发了疯似的靠近徐礼,萧逸的情绪迅速地变化,他说的激动,声音都带着哭音,只是那枪依旧很坚固地抵在徐礼双眉中间。
徐礼茫然地回看了一眼萧逸,他并不擅长与人交流,何况面对的是一个被爱逼到绝境危险的疯子。
徐礼怜悯地看着他,他们都曾经为了同一个男人疯狂,只是他跳了出来,他却没有。
在他心中深深埋藏的一条湍急河流,无法泅渡,那河流的声音,就成为他每日每夜绝望的歌唱。
这是个比他更可怜的人。
有些艰难,但徐礼还是开口,“这件事,与我女儿无关,你让我把她放下来。”
萧逸听了,苍白的脸更加死白,他失笑,颤着身体直不起腰,“你以为我是来杀你的?”
枪托带着风重重地砸到徐礼头上,徐礼硬撑住,晃都没晃一下,大片大片地血顺着额头流下,模糊了他的视线。
“你把我爱的人抢走了,我爱了他一辈子……徐礼,你不得好死,你会遭报应的!”萧逸的瞳孔剧烈地收缩,清俊的脸上满是苍凉和绝望。
伤痛欲绝。
爱到最后,只剩痛苦。
冷冷地看着徐礼,萧逸调转枪头,指向自己。
“徐礼,你总是在破坏别人的人生,你的父母,你的兄弟,你只会给别人带来不幸,接近你的人都没有好结果。”
“你现在看好,我死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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