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礼的最后一句话是,“成全自己。”
徐礼的动作凌厉,夺枪只用了三两招,只是枪拿到手后再也支撑不住,靠着墙边一点点滑落在地上,他经过的地面都延续着面积不小的一滩血。
萧逸虚脱,把脸埋在手里,用一种奇怪的弧度哭出了他的绝望与委屈。
他被一个自己一直想要除掉并且一直在伤害的人告知“成全自己”……哭得死去活来。
“我爱他,我好爱他……”絮叨着,眼泪跟流了下来,泣不成声。
因为太爱对方,所以给了对方肆无忌惮伤害自己的权利。
他爱季秉恒,真的爱,爱的只要想起这份爱骨子里都会疼。
可他不得不去承认,爱情是他自己的,他再痛,再悲,那个人都不能体会到。
徐礼让他领悟了人的生命中有一样东西不可恣意挥霍,那就是情感!
哭久了会累,伤久了会疼,一样的道理。
可他中的毒早已侵蚀五脏六腑,惯性使然,就算累了痛了不想爱了,存活在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也会叫嚣着,继续堕落,继续疯狂。
离开季秉恒的日子好像下一秒天就要塌下来了,每天都在泪水中度过,不知不觉的眼泪就流出来了。
伴随着绝望的还有铺天盖地的腐烂气味,留在时间刻度的尾部。
时光荏苒。
徐礼的呼吸越来越缓慢,缓慢到最后连仔细听都听不到一丝声响。
萧逸哭到脚软,爬过去,推了推徐礼僵硬的身体,“我帮你离开。”
他说,“你帮你。”
徐礼醒在医院,几个月的功夫,他已经进出两个来回。
季秉恒坐在他床边的凳子上,撑着身子小憩,满脸倦容。
胡须拉碴,不大有以前光鲜的样子,甚至有些狼狈。
几天没见而已。
徐礼看见男人不作反应,他出来,代表魏明彻底的搭了进去。
这个男人总是无所顾忌的把一个又一个对他好的人踩在脚下,铺垫他通往成功的道路。
不管对方曾经为他做过什么,对他多好;也不管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会因为那个人的离开而伤痛欲绝,又有多少人需要那个人……都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牺牲掉的棋子。
头偏了偏,不想惊醒男人,结果动起来钻心的疼。
“醒了?”男人反应迅速,凑了过来,肉着声,问道:“感觉怎么样?我去叫医生来。”
徐礼怏怏的,面若菜色。
医生进行立场检查,笑笑表示病情控制的很好,只是病人身体太虚弱要系统的调理。
季秉恒听了如释重负,扬扬手,医生识相地退了出去。
男人又坐了回去,伸出手,抚摸了徐礼的眼角,温柔地说:“我不知道萧逸会找过去,是我的疏忽,害你受苦了,对不起。”
牵过徐礼的冷手,五指交缠着叠在一起,季秉恒低垂的眼,睫毛抖动,“别生气,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徐礼感觉着手指尖的温暖,还有男人鲜有的温柔,冷到骨头里。
男人靠近他,亲了亲,温柔地在他耳边说,“再也没什么能把我们分开了。”
徐礼身体僵硬了起来,他抬眼,男人笑得一脸坦荡又云淡风轻,仿若婉婉道来的是恋人间甜蜜的诺言。
没痊愈的身体疲惫不堪,徐礼无动于衷地听着,感受季秉恒无情。
谁都没有提被徐礼遗留在客厅的包裹,季氏这几天发生的事,也没有人提起小人儿鞋子里的追踪器。
两个人心知肚明,却又要表现出一脸不明白的样子。
这段无可奈何的感情,明明早已陌生却硬是被扭曲成理所当然得未来。
当一个人真正去做些什么的时候,往往也是很多事都无法回头的时候。
徐礼能下床之后顺便出了院,他不喜欢医院那股子福尔马林的味道,和满眼的白色。
季秉恒知道,也不阻拦,他亲自接的徐礼。
也不能这么说,其实这段日子他们就没有分开过,无时无刻腻在一起,溺的让人窒息。
但男人自得其乐,总表现出一副恨不得把徐礼别在裤腰带上的深情样子。
这个世界奇怪的可怕,想要的得不到,害怕的躲不了。
爱的,不爱的,都无法告别。
徐礼终于惨烈地笑了起来,为萧逸,也为他自己。
萧逸跑了,去向不知。
这是回去的路上从季秉恒嘴里说出来的话,像是专门说给徐礼听。
男人亲密的拥着他,作下了保证,“我一定会帮你讨个公道。”
徐礼面色平静微微透着些不正常的红,他还有一点发低烧。
等红灯时,男人把玩起他青筋突起的手,不由的说道,“你好瘦。”
欺身又抵住他的额头,探了探体温,“身体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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