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熟悉不过,又陌生的可怕。
这次,他真的要走了。
就像男人说的,太晚了。
是的,他们之间太晚了。
爱过了就是过了,该忘的,就算再怎么难忘,到了特定地时间,自然还是会忘的。
他早已经过了相信爱情的年纪,也失去了再次接受男人的能力。
这个男人的爱也好,恨也好,都与他无关,他都不在乎了。
这辈子,他恐怕是再也无法与人心心相印了。
许多年前的爱情里,他已经心力交瘁到不能再承受,,也不愿意再遭受一次了。
对男人的沉默是无声的反抗,也是害怕的借口。
他一直都看得到彼岸,只是无法泅渡罢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开谁就活不了。
徐礼说的认真,用平缓的语调残忍地道出他们之前无法挽回的事实。
自他们相逢以来,唯一一次的敞开心扉。
男人脸色却随着他的话语愈来愈难看,刷白了整张脸。
季秉恒闭了闭眼,睁开时,满眼血红。
心底的苦涩全涌上了脸,男人在颤抖,或者说在示弱——对于徐礼放弃他的事实。
明白的知道和听见对方亲口说出来是完全不同的感觉……撕心裂肺,是季秉恒仅存的意识。
后悔是一种耗费精神的情绪,是比错误更大的错误。
他明白,所以拼命补救,可到最后他于徐礼还是只配当回忆,只能做过客。挫败、痛苦、折磨,都是一种流动的感觉,总是在瞬间发生,忽然而来,扼住他的喉管,致命地窒息。
淡了,散了,不多,一点就够了。
季秉恒笑,带着悲伤,深吸了口,“算了,我说过,随便你,她在我手里,下次再敢跑,我先弄死她。”
与以往不同,徐礼所表现出来的,是不可思议的温柔,禁不住地摸了把男人的脸,他叹气,说:“一切都结束了。”
男人神色一紧,没等反应,重重地一击从身后落在季秉恒身上,靠近后脑的位置。
手法娴熟无比。
季秉恒的瞳孔放大,眼底闪出震惊,在被黑暗残酷席卷之前,不可思议的望向徐礼,一瞬间之后失去意识。
清醒万分却动弹不得,是男人醒来后的状态。
徐礼不费吹灰之力把他四肢分开,老练的绑在一起,打的全是死结,解不开。
破灭的时候到了。
徐礼是在等人,但并不是等人来援救,而是等人出现让季秉恒相信自己彻彻底底的失败了。
这个心思重的男人是不会随随便便相信别人的。
徐礼站起来,整理好衣服,还是上次的那个旅行包,什么都没变,只是换了个时间延续之前未完的旅途。
季秉恒狼狈的趴在床上,冰冷的薄唇被白色的织锦堵住,,震惊平复后的眼神充满深沈,带着莫名的绝望,冷的让人无法靠近。
他没有办法发生声音,威胁或者怒骂,哪怕是低三下四的恳求,都做不到,只能发出难堪地闷哼。
徐礼熟悉这个眼神,冷峻中传递出的是无言的威胁及提醒。
这个男人到了这般境地,还不忘胁迫自己。
用尽力气挣扎的汗水沿着季秉恒光洁的额头流下,流满他整张脸。
眼波中残余的的脆弱和乞求,透露出这个人的伤心和绝望,还有小到快要消失的希冀。
徐礼在收拾好一切之后,端端正正的走到他面前,鞠了一躬。
面色平静,不卑不亢。
“恒少爷,我们两不相欠了,如果你真的还念我一丝好,不要再来找我……不管是怎样都好,我不想再见到你。”
季秉恒什么表情都没有,冰冷的像失去灵魂的傀儡。
死死地盯着徐礼,男人颓然阴沉,一脸死气。
他们走进了绝路,所以只能毁掉其中一个人,彻底的毁掉他,也毁掉自己。
徐礼推开门的时候,听见后了身后重物跌落在地上的声音。
季秉恒倒在地板上,支离破碎的趴在那里,绳索深深地扣进肉里,伤痕累累。
他不能动,可每条神经都像被剪断一样炸痛,无法自控。
眼中仅余的希冀幻灭,只剩仇恨。
躺在地上“呵呵”的笑起来,声音压抑的可怕。
他的神色冰冷,眼神冰冷,却笑的诡异。
眼泪像泉水一样从眼眶里涌出,混进肉里。
徐礼没回头,逐步远离,灯光拉长了他的身影,笔直,凄凉。
守着徐礼留给他的背影,眸子眨也不眨。
不染血色的嘴唇翕动着,季秉恒像是掉入了悲哀的深渊寒潭,哆嗦着身子,疼痛化成利刃将他劈成两半,冰冷一片,凉彻心底。
爱的另一面是恨,爱到极致,恨的疯狂。
无穷无尽的恨意,充斥在没有希望的黑夜里。
整个宅子一片那宁。
52书库推荐浏览: 厚年
男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