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止岚小心翼翼的扫了陆玄清一眼,见陆玄清没将注意力放在他们几人身上,便将施阳拉到了一边,道:“你与陆渊师兄此次下山千万小心些,近些来的妖兽,真是太过于不同寻常了。”
施阳早就想问,抓了机会便问道:“这次控魂犼妖丹中可有其他灵力?是否行为又不同往常?”
朱止岚点头。
“狂化了吗?”
“狂化了我们几个怕都是回不来了,那可是上古凶兽!”朱止岚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似意识到不妥,又有些警惕的看向陆玄清,好在陆玄清还是没看他们二人。
“月邀师姐到底怎么回事?”施阳问道,又将话题转到了苍月邀身上。
“一言难尽,总之你此次跟陆渊师兄小心些,等你回来我再告知于你。”朱止岚道。
两师兄弟说完的同时,陆无疏看了施阳一眼,便走下台阶。施阳与朱止岚和陆玄清道了别,就跟上陆无疏与他同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御剑飞在空中,而施阳脑子里,苍月邀病态的面庞却挥之不去,越想越心烦。偏的朱止岚他们刚回来,施阳就要下山,不然施阳决计是要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
“你心里还想着其他事情,明日再出发也可以。”陆无疏道。
施阳一有心事就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从不掩藏,陆无疏一眼就看得出。
“师兄你一点都不担心月邀师姐?”施阳问道。
陆无疏沉默片刻,道:“担心有用吗?你在此担心,却也什么都做不了。”
施阳一怔,被陆无疏的寡淡人情震慑了一番。果真是什么样的师父教出什么样的徒弟,陆玄清方才的言行真是想让施阳破口大骂,但是陆玄清毕竟是他师伯。
“师兄,月邀师姐与你同为师兄妹十五年,在门中虽九年,但也不至于让你连一个担心都用不到她身上。胤元师伯寡淡冷清也就算了,毕竟他一心在于修炼,看淡七情六欲,无恋世间红尘,连弟子的一言一行都要规范,活生生的人只教成一个只会猎妖,其他人情世故都不会去在意的傀儡。如今你也是有样学样,胤元师伯如何,你也如何,这样活着还有意思吗?”施阳被金光台师徒气得不轻,如今陆玄清不在身边,他的训斥之词如璎珞连珠,也不惧怕陆无疏听了会是何种表情。
陆无疏听了施阳这一席话,面上依旧镇定自若,没有愠怒,没有悲悯,无起无伏,平平淡淡。
“可是,你现在又能做些什么?”陆无疏还是同样一句话,但是这句话却让施阳十分难受,似一针见血。
施阳无奈道:“无疏师兄,你有时寡淡冷清的样子,真是让人十分讨厌。”
他提了脚下傲雪剑的速度,飞离陆无疏甚远,一路上都没与陆无疏说话。平日里纵使陆无疏不理会他,他也会热脸贴冷屁股调侃陆无疏一番,只是今日着实被气得不轻。
两人御剑飞行大半日,到了虚天的分驻点,又驾马去了下一地。
......
天刚入夜,皓月当空。幽幽的银光透过稀疏的枝条,洒在山林间晦暗的草皮之上,整座鸩阴山带着凄凉与萧索。
鸩阴山间,隐隐透出几道幽蓝的冥火。几只胆小的小妖趁着月色正吸食天地间的灵气,助自身修为,因山中灵力有限,小妖以冥火划分地界,有冥火亮起之处,不得再来其他小妖。
忽的一阵山风吹过,一小妖机警的竖起双耳,而后似感觉到了什么,迅速逃窜。
整个鸩阴山中,原本微弱而渺小的冥火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山腰的林间小道上,忽然起了一点幽黄的光。待光点渐渐变大,才发现走来的是一对中年夫妇。
妇人左手紧攥着丈夫的袖口,右手提着一袋寿包,手心握着一道明黄符纸,符纸上似用朱砂写了几道凌乱的篆文。她正神色紧张的左右前后巡视,双手瑟瑟发抖,嘴中念念有词:“仙君保佑,定要护我与相公平平安安过了这鸩阴山。”
一旁的丈夫见自己夫人紧张兮兮,将提着灯笼的手换了一只,并将他夫人搂在怀中:“夫人,没事的,不做亏心事,怕这山作甚?”
妇人一听,恼了:“你也知道我最怕什么,大路不走偏偏要走了这鸩阴山,这鸩阴山是座什么山你还不知道?”
丈夫耐心劝道:“这不是明日丈母娘就要过六十大寿吗?要想明日赶到,需过了这山,再走个二十里地,就能到了云行镇,忍忍。”丈夫见她手中紧握着那符纸不放,便问道:“你哪里弄来的这玩意儿。”
妇人正经答道,语气中还带着对赐予符纸仙君的敬意:“自然是从仙君那儿求来的,这阴山尸岭里最会出妖怪,我当然要带上它。”
丈夫不以为意,搂着他夫人的肩继续急匆匆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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