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娉按照明虚老祖交代下的话,扶了陆无疏洗漱。她在一旁看着,双眼无意中就瞄到了陆无疏的颈部,白皙的脖子上似乎有一块暗红色的小斑,被微开的校服领子遮了一半。“渊哥哥,你脖子上怎么有块红疹子?”
“咣当”一声,施阳手中的调羹落在小盅之内,他匆忙将调羹拿起,又疾步走至陆无疏身旁,帮着陆无疏扣上了那领子上淡蓝色的盘扣,“估计是被虫子咬了,师兄,平日里你最是在意这校服穿戴,今天怎么连盘扣都没扣上。”
“那我去拿些药膏过来,山上虫子多,我平日也没少被咬……”
“师兄,你脖子应该没有发痒罢?”施阳打断娉娉的话。
陆无疏摇头。
施阳又掩饰道:“既然没有什么异样感,那药就不必了,万一与夜间泡的药浴有所冲突,明虚前辈不在,出了事就不好办了。”
“此话不错,渊哥哥近些日子的饮食都是被控制好的,其他药物暂且不用了。”娉娉杏眼微弯,笑道,“怀瑾哥哥你怎么出了那么多汗?这天气不热啊。”
施阳咳了一声,相当窘迫,只是抽了腰间的瑶光扇展开,轻轻扇了扇:“可能这小室有些闷热,我扇扇就好。”但是施阳在心中真是把娉娉这个小丫头说了一遍,如今这些小妖一个个都是鬼灵精?
一想起昨晚与陆无疏发生的事,施阳想不紧张都难。睡在他边上心绪不宁,施阳又一个冲动,吻上了陆无疏的脖子,结果就这么整出一块吻痕。施阳发誓,以后要偷亲,保证不会亲裸.露在外边的肌肤,不然被人看到了,还真不好糊弄过去。
娉娉笑着出去,施阳引导陆无疏坐下,将已经盛入碗中的粥置于他面前,“只是粥的话,师兄你应当能自己食用。”
陆无疏没有即刻用食的意思,只是问了施阳一句:“你似乎很高兴?”
“师兄你的伤能被治好,做师弟的当然高兴。”施阳解释道。
“昨晚为何无故对我用沉睡咒?”
施阳愣了半天,面色僵硬,最后随便扯了一个理由:“师兄你需要好好休息。”
陆无疏摸索了调羹,将碗内的粥舀了许久,道:“昨晚,谢谢。”
施阳闻言,心中当即一股暖意,脸上不由又泛起一阵笑:“这本来就是我亏欠你的,不必说谢谢,显得生分。以后我在师门犯错,师兄别老是罚我就成。”
陆无疏道:“不可。”言毕便不再听施阳说什么,只是小心翼翼地开始食用早膳。
施阳哑口无言。他这师兄怎么这般固执?
他帮陆无疏添了一次粥,便在小室转悠一圈,随意拿了书架上的一册书籍,开始细细翻阅。
待陆无疏食用完毕,娉娉便来收拾了食具,对施阳道:“怀瑾哥哥,你带着渊哥哥去外边晒晒太阳罢,七窍冰心寒气太重,玄冰净虫现在不会活动,就驱一驱寒气,活络活络筋骨。”
施阳还是舍不得放下那册书,只是卷了夹在臂下,持了傲雪将剑鞘塞入陆无疏手中,引导了陆无疏出去,同时还调侃道:“师兄,你说我这个做师弟的,做些什么才能感化你?只不过让你别在师门罚我,你都不乐意。”
陆无疏道:“若你没做错事,我自然不会罚你,或者,别被我发现。”
“算了算了,我何必跟你较真这事,反正你最是听胤元师伯的话,从不会去做违背师伯的事。”光是这点,施阳坚信,自己对陆无疏的感情,只能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那老道士,还真是乌鸦嘴。
娉娉端来一盘龙眼,饶有兴趣地看着施阳右手上戴着的那只白色手套子。“怀瑾哥哥,为什么你也喜欢戴这种白色手套子?”
“也?”施阳放下手中的书并阖上,看了一眼坐在边上的陆无疏。陆无疏的双眼虽被蒙着,但是施阳从他的眉宇便能看出娉娉这话显然也是引起了他的关注。
娉娉道:“对啊,因为主人也戴过,当我才刚从娘胎中出来之时,主人将我捡回来,我就看到他手上也是戴了类似的手套子的,只不过等我稍稍长大一些,他就将手套子摘了。”
难不成这明虚前辈与自己一样,都是御灵一族?还是怀有御灵珠的那一方?施阳心道。
“不过这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啦,那时候岸芷与汀兰估计都还是两条毛毛虫。”娉娉调皮的拨了拨停在她头上化为了原形的汀兰的蝶翼。“能遇上主人是无比幸运的事,留在这结界内,想何时化为人形都行。”
“那明虚前辈怎的就不戴了呢?”施阳问。
“这个不知。”娉娉摇头道。
“怀瑾哥哥,你在看什么书,我见你从小室出来,便没将这书放下过。”汀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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