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晟!”他大喊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惊慌, 望着空荡荡的卧寝, 随意披了一件衣裳,似有些慌乱地下了床榻, 打开了房门。
一道刺眼的阳光忽的照上他的双眼,而他也下意识的抬了手, 遮挡了阳光,适应一番。
又是这种熟悉的感觉。
施阳心里倒也不怎么奇怪, 因为这种梦他已经做过许多次。
身体用手这般遮掩, 施阳才发现这人的手上,戴了一只黑色的手套子。
“越公子,你醒啦?”廊间突然出现了一牛头獓因, 浑身毛长, 似披蓑衣。
施阳见了这獓因, 瞬间来了精神。这獓因遁生于幽冥,以食活物为生, 最喜食人,是不折不扣的上古凶兽之一。施阳隐约记得,师门在前几月刚逐猎过一只獓因, 师门中逐猎的弟子伤势惨重,最甚之人甚至调养了一月有余。
“我叫你别用这副样子来见我。”他别开头,语气阴冷,“丑。”
待他说了这句话,施阳用余光瞄到,那獓因瞬间化为了一红衣女子的形象,烈焰红唇,香肩半露,双胸如青云出岫,好不妖艳。不过这般形象,施阳倒是见过类似的。那双生恶魇的两朵妖花,不也是这般形象?衣装样式虽不同,但是总体感觉一致。
施阳心生疑惑,怎么这凶兽如此听命于这人。
他转过身去,粗粗瞥了一眼化为女子的獓因,又问道:“千晟呢?”
獓因恭恭敬敬,唯唯诺诺,垂着眸子回答道:“凌公子说他去下山买果子去了。告知奴家若公子醒来,便告知公子。”
“为什么不是你去?”他问。
“凌公子怕我这般样貌太招人眼。”獓因小心谨慎地回答着。
“母太岁,找到了吗?”他又问。
“越公子吩咐的事,奴家不敢怠慢,已命了手头所有妖兽去寻找。”獓因道。
身遭的画面又模糊起来,施阳看得云里雾里。待到画面清晰,施阳发现身边的环境又换了一处,而边上与他一道走的男子样貌颇为熟悉,肤色古铜,五官如琢如磨,深邃而分明,眉心一道双蛇缠绕图腾,与陆无疏的一致。不过陆无疏的是清淡的蓝白色,而此人眉心的图腾,却已变成了清晰可见的赤红色,三分妖艳,七分邪魅。施阳想着,这人应该就是他口中的凌千晟。
凌千晟?越公子?怎么这两称呼如此熟悉?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千晟,你不可以离开我超过半个时辰。”越公子道,同时双目注视着边上人的侧脸。
凌千晟转过头,眸色温润如水,透着些许宠溺,对他道:“好。”
施阳透过这双眼睛,这双耳朵能看到听到。两人自顾自的走在林间,施阳也听到两人身后似有野兽粗重的喘息声,他细细一听,好像是狗的哈气声与低低吼声。
越公子突然停下,对凌千晟道:“千晟,你看着我。”
凌千晟闻言驻足,双目注视着他,柔情似水。
“你觉得我恶心吗?要求你做那种事。”越公子问道。
凌千晟摇头。
“你把我当成什么?”他又问。
凌千晟一把将他揽入怀中,道:“我会一直看着你,留在你身边。但是情话,越公子,我真的讲不出来。”
越公子苦涩一笑,在凌千晟怀中道:“不会喜欢,当然讲不出来。”
“戚公子,有猎物。”施阳忽的听到一沙哑的说话声,似那人喉间卡着些东西,只能艰难发声。
听了这话,施阳忽然记起来了,这位越公子,全名应该是叫戚越。
戚越从凌千晟怀中出来,瞄向了一旁,施阳顺着戚越的目光看去,只见戚越身边有着五六条硕大的血煞犬。血煞犬是一种相当凶悍的犬类妖种,好勇斗狠,誓死不休。他们个体庞大,四肢强壮,却不像是一般犬种一样身负皮毛,倒像是被活活扒去了皮毛,浑身鲜血淋淋。此时,这些血煞犬正龇牙咧嘴,凝视着前方。
“别伤了它,去罢。”戚越随意一句,那五六条体型硕大的血煞犬顿时冲出,冲向前方。下一刻,施阳只听到了一声惊恐的叫声。
戚越与凌千晟闻声便过去,只见一条血煞犬正牢牢咬住一个樵夫的脖颈,拼命甩动着头,似要将那樵夫活活咬死。
“下等妖种就是不听话。”戚越冷冷一句,旁边正在观战的几条血煞犬突然一拥而上,直接与那只正在咬着樵夫的血煞犬撕咬在一起。
那只血煞犬发狂似的挣扎,最后在求饶似的呜咽声中,被同伴活生生咬死在一旁。
施阳看着凌千晟走至那樵夫身旁,探了探他的气息。施阳看道那樵夫的胸腔还是一起一伏,应当还是活着。活着便能想办法救一救。
“怎样了?”戚越问。
凌千晟道:“已被咬断了喉咙,虽活着,能支撑一阵子,但是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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