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倌院中的那些断袖大老爷根本没碰过他。
白啟念哭笑不得:“你真以为我是为了这个才找的你?”
施阳问道:“那是为何?”
白啟念道:“我那日不过是开个玩笑随意说了一句,谁曾想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啊。”他垂眸扫了一眼自己的右手,重重叹了一口气,“我今天过来是跟你讲和的。”再不讲明白,白啟念都不敢想象陆无疏还会对他做些什么。人前明仪知礼,闻事云淡风轻,但内心如何想,完全让人摸不透。
不过发生这事还得怪白啟念太过于轻佻。
那日陆无疏查阅了仙家法器典籍,谢过景澜君之后理应要走了,而白啟念却因那日的四人将他置之不理有些气不过,便说要与陆无疏过上几招。
白啟念也只是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按照陆无疏以往的性子,他绝对不会理会白啟念,自顾自回师门才是。
但是那日陆无疏居然破天荒的答应了,且告知白啟念,若白啟念过招输了,便应了他一件事。
白啟念自然答应。陆无疏在仙门中声望甚高,于公于私,白啟念也不会放过与陆无疏比试的机会。
于是陆无疏盯着白啟念的右手下手便重了些。
于是白啟念的右手腕便折了。
白啟念输了,他还在思忖陆无疏到底会让他答应何种事情,却不想陆无疏只是让他不要再靠近施阳,原因是施阳厌烦他。
白啟念当时还不解,怎的陆无疏会如此在意施阳的感受。
直至今日,那小修士将梧桐林的所见所闻告知了白啟念,白啟念才明白原来两人还有这番猫腻,心悦彼此却不知。陆无疏会折了他右手还是有原因的,不就是当初他的这只手碰过施阳吗?
当着面调戏媳妇,人家能不恼火?
想到这儿,白啟念再次咧着嘴哭笑不得。
施阳上下打量这神色怪异的白啟念,问道:“你脸中风了?这什么神情?”
白啟念当即敛了神容,一本正经道:“我其实并不是断袖。那些日子去处州,只是凑巧路过发现当地的风月场中的人面容憔悴觉得有些不妥罢了。而且那日正好听闻倌院招了新秀,以防万一,便花了重金想要看一看风月雅叙的新秀是否与被吸食了人精的小倌有关。”
施阳闻言,当即坐直了身子。
白啟念继续道:“没想到招的新秀居然是你。你说了那儿的事情交由你们虚天来处理,我便也不想再搭理。但是谁叫我没事找事呢,偏要与你闹上一闹。”
所以后续的事情便那么发生了。
施阳的面色有些不太好。
白啟念又道:“其实我出现在那儿,完全是奉了师父的命去找我凌师兄的。”
“凌千晟?”施阳问道。
白啟念点了点头:“凌师兄是师父最早收入门下的弟子,入门之时才七岁,且根骨极佳,深得师父宠爱。”
这话说得不错,凌千晟也是御灵一族之人。但凡御灵族出身的人,根骨都有异于常人。
“不过未曾想到的是,自打凌师兄在二十一岁那年出门猎妖之后,他的额心便多了一道图腾。门中弟子对那图腾不熟悉,以为那是师兄练了何种心法。自从有了这道图腾,师兄回归的次数逐渐变少,隔得时间也渐渐变长。到了最后,师兄索性就不回来了。”白啟念道。
施阳苦笑一番。凌千晟不回归师门,不就是为了护着戚越吗。
“师父舍不得凌师兄,就派我出去寻找。好不容易在这几年有了师兄的下落,但是凑巧的便是,每次我寻到了师兄的踪迹,你也会在那地出现。”白啟念道。
施阳神色严峻地点了点头。
白啟念哼笑一声:“所以啊,并不是我老缠着你不放,实在是事情太过于凑巧了。”
施阳思忖一番,觉得栖凤宫的弟子应当不知晓戚越的事情。
白啟念从怀里掏出一只乾坤囊并驱动,从中取了两坛子酒出来:“就当赔礼道歉,没想到你对去过倌院的事情如此介怀。”
施阳见白啟念的神情如此诚恳,且从他眼神中也觉得白啟念说的也不是假话,便也噙了笑,道:“没想到是这样。”
“你若不想让我在陆渊面前提起这事我就不提。不过他那样子,是绝对不会因这事罚你了,这倒是可以放心。”白啟念开了酒坛子,将坛中的酒倒入酒盏之中,置杯于施阳面前,“如心存芥蒂,我便先喝一口。”说罢,仰头就将一盅酒一饮而下。
施阳笑道:“怎么好像说得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言毕,便也饮下那盅酒。
既然误会已经消除,施阳本就是个自来熟的性子,马上就与白啟念侃侃而谈。言语间,二人面前的酒坛子已经空了一坛,而陆无疏已经离开大约半个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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