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阳赶紧打断道:“师父,往事莫再提……招惹他也是因为不服气,每次都能被他揪住小尾巴,就想试试哪一次是他不知道的。”可事实就是,不管施阳用什么方式招惹陆无疏,陆无疏都能知晓是他做的,根本逃不过陆无疏的法眼。
楚南风道:“你也多消停会儿,怎么说也是你师兄,瑶光台的随你胡闹也就罢了,你胤元师伯的弟子都敢几次三番的招惹,胆子也忒大。”
施阳疑问道:“那师父不也经常跟胤元师伯唱反调?”
楚南风听了,竟一时答不出话来。
敢情这都是徒弟随师父。
楚南风爱和陆玄清抬杠那是虚天弟子皆知的事。总有几个弟子还以为是楚南风不服陆玄清这个虚天掌门位,才每每和陆玄清唱反调。殊不知楚南风只是因为觉得无趣,看着陆玄清一本正经的脸被气得反反复复骂上同样几句话的样子,是着实有趣。
“你这小子,没大没小惯了,你师父的茬都敢找。”楚南风佯怒道,一只手拱起食指便要赏施阳一个暴栗。
施阳赶紧躲过,吐了吐舌头,“徒儿知错,徒儿知错。”
楚南风无奈摇头,心道这小九,还真是九个弟子中性子跟她最像的一个。趁着施阳讨好之际,楚南风又将那精致的锦盒给了施阳,“给你的。”
施阳疑惑着打开了锦盒,只见里面躺着三枚的元宝状银锁,花纹细致,拿起来也颇有些份量,“这是?”
“你家中不是有三位姐姐?”
施阳点点头。
“那怕是你此番回去,要被人喊舅舅了,没有两个,一个也是有了。这是驱妖锁,小童带了这东西,妖物便不敢靠近。”楚南风顿了顿,又道:“如若只送一人,反而显得小器,现在给你三枚,你猎妖回来之后顺道着去一趟钱塘,将这三枚驱妖锁交于三位姐姐,让他们给孩儿戴,就当是你这个做舅舅的一番情谊。”
施阳听了一拍脑瓜,“哎师父你不说我还忘了,我这一回去,就能见到小的了。谢谢师父。”施阳说着就将锦盒收入了乾坤囊之中。
楚南风摆摆手:“谢倒是免了,回来时带些家乡的美酒好好孝敬孝敬你师父便成。”
第二日一早,施阳就跟着苍月邀和陆无疏出发了。去往处州,御剑飞行便是最快的一种方式,不过御剑也会消耗灵力,自然不能长时间借助,待飞往最近的虚天分驻点之后,领上几批精壮的马儿,赶往下一个分驻点,再御剑到下一个,这样飞行骑行交替,便是最快到达处州的方式。
施阳几人出了虚天门的结界之后,就立刻御了剑飞往稍微远一些的分驻点。只因三人修为都十分深厚,施阳虽才入门四年,但是陆无疏和苍月邀知他灵力旺盛,而他们两人又分别是金光台和韶光台的首席弟子,修为自然不用质疑。
陆无疏一人飞在前头,一句话都不说。而苍月邀和施阳两人宛如一对姐弟,在陆无疏身后无话不谈,大到苍月邀上次的猎妖经历,小到她家那只妖宠白兔如今又生了一窝小兔子,说是要分给施阳。施阳婉拒,说是兔子太小只迟早会被他玩死在手里。
三人到了分驻点,便领了三匹高大壮硕的枣红马跑去了下一个点。四年未见山下光景,施阳觉得就算是路边寻常人家的一条狗都都对他那么友好,跟犯傻了似的对苍月邀说那条狗在冲他叫。月邀在马上笑得花枝乱颤,一路上好不热闹。
不过每每看到陆无疏一言不发跑在前头时,施阳总忍不住想跑上去跟他说几句话。从虚天出来之后陆无疏真的一言都不曾发过。施阳觉得要是让他这么些时候一句话都不讲,他会选择再去让蛇咬一口。
陆无疏素白的衣袍随风飘荡,如乌木似的长发也在风中四下翻飞。施阳看了会儿陆无疏的背影,又不由的发了会儿呆,等苍月邀叫了好几声,他才回过神。
“小师弟,此次猎妖,分驻点弟子已上报的情报我先得给你说一声。”苍月邀说着便夹了夹马肚子,喝令枣红马儿慢些来。
施阳见苍月邀放慢了速度,也牵了牵缰绳。“处州分驻点的弟子是如何说的?”
“你可知,妖孽作乱,都是干些什么?”苍月邀问。
施阳道:“妖抓了人不就是吸食尽了人精或夺了人三魂六魄便将人吃了,或者是闹得一方水土不得安宁,病伤无数吗?”
苍月邀摇摇头:“这次的孽障,跟往常的不一样。此次妖乱并没有人失踪或者死亡,也没有大灾大疫。”
施阳顿时疑惑:“那是怎么回事?”
前边的陆无疏似乎是感觉到了两人说话声越渐越远,索性喝住了马儿停留在原地,等施阳和苍月邀的马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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