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姐姐在, 肯定饿不到我。”
施怀瑜将一碗油光锃亮的猪油饭放在施阳面前, 施阳张口就开始吃。
这回换了施怀瑜托腮看着他:“别人家里条件不富裕才吃这饭,偏偏你就喜欢吃这个。你慢点。”施怀瑜伸手帮施阳拭去了腮帮的饭粒, “即使饥肠辘辘,也要不失风度,阿爹从小就说了的。”
施阳急着吃, 像是有些噎到,施怀瑜赶紧过去帮他顺气。
待把饭咽下去,施阳又道:“也是怕麻烦小姐姐,那么晚了还起来帮我做吃的,干脆做个最简单的。”
施怀瑜莞尔一笑:“做些宵夜哪有怕麻烦的,就怕你吃不好。对了,帮你做了两双手套子,可以换洗戴戴,你这手套子是什么做的?似乎透气还不容易脏,脏了用清水过一番就好了,我看不出材质。”
“门中师姐帮忙做的,真是好料子,但小姐姐做的我也喜欢。”施阳三两下就将一大碗饭扒拉完,又问道:“小姐姐,阿爹将酒藏哪儿了?又换地藏?”
施怀瑜听了便蹙了眉,“你腰上还有伤,酒可喝不得。”
施阳起身就在施怀瑜面前转了个圈,就差上蹿下跳一番,“我没事,伤好得差不多了,去山中拜师之后寻常的皮肉伤奈何不了我,小姐姐,你就跟我说说阿爹将酒藏哪儿了。”
施怀瑜拗不过他,只好将藏酒之处告诉了施阳。施阳拿了两坛烧刀子就到自己院子喝酒去了。施阳和陆无疏住一个小院,家中下人帮忙打理好了客房,两人分开睡。苍月邀和施怀瑜住一个小院,小院离得特别近,施怀瑜帮施阳拿了酒盏就回自己房继续做女红。
施阳倒了一杯烧刀子,坐在石凳上背靠着树却是十分惬意。
夏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眼前水池中的莲花开得正艳,几条色彩斑斓的锦鲤正成双成对在水中嬉戏。
施阳瞧了陆无疏的卧寝一眼,陆无疏房中灯还亮着。此刻还未到亥时,施阳想着陆无疏现在也不会睡。
果然,下一刻,陆无疏开了房门,似乎是出来透气。
已快到夏至,可陆无疏的着装还是一成不变,不到一寸的素白松纹领子贴着白皙的脖子,宽大的校服长袖遮着双手。用施阳刚入师门时槽他时所说的:活像了那些立了贞节牌坊的烈妇,怕被人看了去。
陆无疏出门,见施阳坐在小院中喝酒,且兴致极佳,便道:“你腰上的伤还未好。”
施阳却不以为意,只是对着陆无疏举了杯盏:“师兄要不要过来陪我喝点。”
陆无疏淡淡道:“我不喝酒。”
施阳见他这循规蹈矩的性子又上来了,便不依不饶,轩眉轻耸,对陆无疏挑衅道:“如今不在门中,稍微喝点没事,难不成师兄是传闻中的一杯倒?”
陆无疏走得稍微近了些,墨黑如夜雨般的眸子盯着施阳,片刻后拿了酒坛子往酒盏中倒了酒,将酒水一饮而尽,却是什么情况都没有。
施阳还以为他这师兄平日最听得胤元师伯的话,定是滴酒不沾,酒量差得出奇,却没想到陆无疏能将一杯烧刀子一饮而尽,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师兄,你莫不是平日下山瞒着胤元师伯偷偷喝酒罢?”
“不是。”陆无疏的性子,说一是一,说二就是二,绝不含糊。
“师兄既然都已经破戒了,不如陪我喝一喝?我们比一比酒量如何。”施阳将陆无疏方才喝过的酒盏又满上,吹了个口哨,示意陆无疏坐下,又端起自己的酒盏,对陆无疏道:“我干了,你随意,谁先醉谁替对方抄门规。”
陆无疏默不作声,面色微沉,将烧刀子一饮而下。
烧刀子是宅中最烈的酒,施阳专门挑了这个,入口辣的很。但如今陆无疏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像是在喝白水一般。施阳觉得他在门中受了自家师父影响,酒量已经好得不行,但是这一杯酒焖下去却是烧得呛喉,酒劲十足。
“你别喝了,这酒辣喉,对你伤口不好。”两大杯烈酒下肚,陆无疏面不红气不喘,此刻还劝施阳少喝点,这让施阳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喝不过陆无疏,瑶光台的弟子也别做了,说出去简直丢人!
施阳有些赌气似的又将一杯酒满上,陆无疏也不拒绝,只要施阳倒上,便将那酒一饮而尽。
施阳见他面不改色,心中有些发怵:“师兄,你不是说你不喝酒。”
陆无疏的眸子在皎洁的月光下深似寒潭,像是能将施阳看透。沉默片刻后,他开口道:“不喝,不代表不会。”
敢情这喝酒的天赋还是自带的。
两人喝得有来有回,施阳是一副不灌倒陆无疏就不罢休的样子,毕竟谁先醉谁就替对方抄门规的豪言已经撂下。施阳在师门和陆无疏暗暗较劲几年,却是不想在这方面都输于他。以往想着法子,变着花样的找他的茬,能比的都软磨硬泡的跟他比了,如今喝酒都喝不过,岂不是闹了大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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