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羽鸿意捡起骨矛,若有所思。
手下们陆续从后面追来,“老大,是叛军的人吗?要不要追!”
那个小家伙已经跑出了城门,正是去北宜郡的方向,追一追倒是顺路。羽鸿意站在城门前,正思考着,却见那小家伙又跑了回来。
比起方才,这小家伙的神色明显惊惶了许多,整张脸都煞白煞白的。
同时,羽鸿意感到一股莫名的危险气息,仿佛背后的汗毛忽然炸了一下。
“那是什么!”身后的手下忽然惊呼出声。
脸颊感到突兀的风,然后视野中一双利爪忽然从天而降。
爪尖瞬间勾起那个男娃,整个带到了空中。男孩被吓坏了,半空中不断哇哇乱叫。
鸟?不,是凶兽。巨大的鸟一样的凶兽。
羽鸿意抬起骨矛追了出去。
那巨鸟也不急着将已经到手的猎物带走,竟忽地又朝他俯冲下来。
羽鸿意一个侧步就避了开,气息沉稳,目光平静如水,矛尖往上一挑,顿时在那巨鸟身上切开一个伤口。
巨鸟惨鸣着再度飞高,热血从空中浇下,泼了羽鸿意一脸,叫他忍不住皱起了眉。
“射箭!”后面的众手下反应过来,顿时纷纷拉开了弓。
巨鸟本就受伤,飞得不稳,不多时便中了好几箭,终于一头朝地面栽下来。那男孩和它一起砸下来,半晌没动,估计摔了个够呛。
齐宏连忙骑着马冲过去,在巨鸟身上狠狠补了几刀,彻底砍死了这凶兽。
他又将男孩从地上抱了起来,查看了一番,然后给羽鸿意打了个手势。人还好,没摔坏,就是给摔晕了,估计得会儿才能醒。
羽鸿意松了口气,从水袋里倒出点水,连忙先清洗脸上的血腥。
一切看起来已经圆满解决。齐宏抱着那个男孩跑回城去,其余人笑着出来迎接。
但羽鸿意仍旧有充满危险的感觉,背后竖起的汗毛仍未平复。
忽地,惊空遏云的鹰唳声再度从众人耳边炸响,高空中又有两道黑影急速袭来。
一只袭向羽鸿意,手臂长的鸟喙猛地啄下,被羽鸿意及时举矛挡住,只打落了他手中水袋。
另一只则袭向那边的众人,如龙利爪猛地伸出,一把就将齐宏给抓上了天。
其余众人连忙再度射箭,却因为太过匆忙,准头大不如前。
羽鸿意骨矛连突,将自己眼前的这只纠缠了片刻,好歹让众人的箭矢中了不少。
可抓着齐宏的那只已经越飞越远,几乎成了天边一个小点。众人都急出了汗,结果越急越是不中,简直毫无办法。
羽鸿意见状,翻身上了齐宏留下的那一匹马,直接紧紧追着那巨鸟而去。
他留意到还在更多的鸟影正在高空盘旋。
与此同时,在北明都城,慎思对那些丞相派官员的跟踪也已经持续了整整大半个月。这整整大半个月的毫无所获,并没有消磨他的耐心,没让他有丝毫松懈。一日复一日,慎思始终认真完成着这项任务。
直到这一日,傍晚时分,他发现张尚书忽然从府中出来,探头探脑瞻前顾后,言行举止都有一种莫名的鬼祟。慎思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张尚书独自一人去了城外。
天色越发晚了,城外似乎多了许多鸟啸,比平日里还要诡异几分。
慎思不远不近地吊在张尚书身后,随他一起在夜色渐深的城外等着。忽然几道黑影从上方掠过,慎思抬头一看,是几只巨鸟一样的凶兽。
令人惊讶的是,这几只巨鸟的身后都坐了人。
很快,巨鸟从空中落下,停在了张尚书的身前。巨鸟上的一个人下到地面,像张尚书行礼道,“张大人,别来无恙,最近心情可好?”
“呵呵,我的心情又能好到哪里去?”张尚书笑道,“如果你们这件事办好了,倒是差不多能好上一阵。”
巨鸟安静地蹲在这些人身后,简直比鸡仔还要乖巧。
慎思藏在暗处看着,心中已经激起了惊涛骇浪。这是……被人所驯养的凶兽?
说实话,有些凶兽能被人所驯养,并不算什么稀奇事。比如赵磐那儿的翻山兽,严格来说也是一种凶兽。但驯养凶兽显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赵磐一辈子也就养出了那么两只。这还是因为翻山兽本身性情比较温顺,那两只也尤其通晓人性。换成其他的过来,赵磐肯定也养不了。
而眼前巨鸟,单落在地上的就有五只。再看天上那些正盘旋着的,如果也是同样被驯服的凶兽,那就足足有几十只了。这种数量十分惊人,已经不是常规的驯养所能办到的了。
月色透着云层落了下来,让慎思看清了那些乘鸟之人。尤为明显的,是那领头人腰上的一根笛子。形状圆润通透,色泽翠绿欲滴,显然并不是凡物。同样的玉笛,张尚书腰上似乎也有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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