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回来了。”可鲁贝晃晃尾巴,看向门。
俞夏生走出屋子,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能感受到一股怪异的气息缠绕在周围,如同凛冬的寒意渗入骨髓。
“瑟布?”俞夏生仰起头,这下可看清了瑟布的模样。比人更高大的狼犬正冲着他的头张开血盆大口,锐利的牙比剑刃更锋利,仿佛随时都能将眼前人撕成碎片。
俞夏生呼吸一窒,但一反常态,他感觉不到任何恐惧。
半响,只听到“嘭”的一声,大狼犬就在俞夏生眼前变成了玩偶大的小狗崽掉在地上。
瑟布瘫软无力,趴着抱怨:“可恶,没有力气了。”
“老大老大!”可鲁贝屁颠颠的跑出来迎接瑟布,赛伯紧随其后。
俞夏生毫不客气的把瑟布像擦布一样拎了起来,抖了抖,“尼格雅说你们三个分开之后不成气候,看来还真是。”
“可恶可恶!”瑟布胡乱的挥舞爪子。
“别吵,尼格雅睡了。”俞夏生一把捏住了瑟布的嘴。
瑟布瞪着一双眼,表达着内心火热的愤怒。
“别威胁我。”俞夏生将瑟布拎回屋,小心谨慎的将家门阖上,再放开瑟布,“你把人扔到哪里了?”
“河里,顺流而下了。”瑟布臭着一张脸说。
俞夏生松了一口气。
瑟布斜眼:“那个人是冲着你来的?”
“嗯。”俞夏生没否认,索性把实情说了出来:“那人身上带着印有公爵家徽的信,是我大哥的人。”
公爵的家徽,俞夏生绝对忘不掉。
它深入阿萨罗斯的脑海,就像一个魔咒,困住了阿萨罗斯二十年的时光。直到现在俞夏生看到,内心都惶惶不安。
但是,阿萨罗斯逃不开家族的诅咒,不代表俞夏生逃不开。
“要躲起来吗?”瑟布看穿了俞夏生的担忧,“看起来不会那么简单呢。”
“不需要。”
俞夏生想要安静的生活,对权利和领土毫无兴趣。但既然大哥主动找上门了,他也没必要躲闪,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
但不是现在。
“今天累了,先睡吧。”俞夏生顺了顺瑟布纷飞杂乱的短毛。
“明天不赶路吗?”瑟布受宠若惊,诧异的反问,很好奇俞夏生究竟哪来的安全感。
“不赶,”俞夏生一笑,“顺流而下能漂很远。”
……
俞夏生想的没错,顺流而下能漂很远。
男人从河岸边醒来,在森林中无从分辨方向。凭借经验徒步摸索,足足走了十几天,才在大道上寻到过路的马车。
等男人回到公爵的领地,俞夏生早就离开莱纳姆农镇,前往兰西姆平原。
十一月已经快过去一半的时间,秋天也逐渐没了踪影。
天气渐渐冷了下来,早晨起床驾车的俞夏生都能呼出一口热腾腾的水雾。因为天冷的缘故,尼格雅的活动次数明显锐减,平时不情愿与三头犬兄弟一同待在车厢里的他,宁可隐忍不满,也不愿意和俞夏生在驾坐上吹寒风。
这直接导致了俞夏生的心情指数每况日下。
终于。
缺乏治愈的俞夏生把一腔的不满发泄在了尼格雅细腻柔嫩的脸上。
“你做什么?”
被掐着脸颊的尼格雅用鄙夷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俞夏生。这位行迹恶劣的人丝毫没有领悟尼格雅目光的谴责,还厚脸无耻的一脸憨足。
“嘻嘻。”
俞夏生完全沉浸在指尖柔嫩的感触中不可自拔。
傻笑个头!
尼格雅躲开俞夏生,眼疾手快的抓住无辜的可鲁贝,朝俞夏生的手就是一口。
“疼!”俞夏生哀嚎。
尼格雅冷哼一声,找回毯子继续卷在车厢的角落看书,一边用手揉着自己被捏得微红的脸。
尼格雅又不理他了。
俞夏生失落的坐在车厢内四处看,发现被冷不丁抓住又被冷不丁扔到一旁的可鲁贝正慢悠悠的爬到他身边,看了看他被咬红的手,没有丝毫愧疚,还义正言辞的指责:“为什么要惹尼格霍格生气?”
“可鲁贝,”俞夏生将可鲁贝拎起来抱到怀里:“这里就你心好,陪着我驾车吧。”说完,一弹手将可鲁贝翻了个身,手摸着肚子上柔软的毛。
可鲁贝开始是挣扎的,抖着抖着发现意外的舒服,便敞着肚子任凭俞夏生摸,时不时还发出格外享受的“唔唔”声。
尼格雅抬眸,不着痕迹的瞄了俞夏生一眼。
可惜俞夏生没注意,抱着可鲁贝走到驾座上,可还没等俞夏生坐下,怀里的可鲁贝就被身后的手一把抓走了。
俞夏生回头,恰好撞上了尼格雅冷冰冰的视线。
“让开。”尼格雅坐到副座上,长长的毯子卷着他的身子,多余的部分摊在座椅上,刚好给俞夏生加了坐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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