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没人出声,安静的能让他听见对方的呼吸声。沈鸣皱了皱眉,压低声音又喊了一遍。许久没有得到应答的他有点上火,“再不出声我就挂了。”
“别!”几乎是在他说完的同时,对方的略微急促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了过来。
沈鸣身体一僵,手一滑差点把手机给摔在地上。他稳住身形,动作迅速地挂了电话,并把这陌生号码拉进了黑名单。短短的一个字,足够让他今天的好心情消失殆尽。十年来积累的情绪一下子涌了上来,激烈到让他手脚发麻。公交车来了一辆,又走了一辆,原本满当当的站台,现在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个人。
他叹了一口气,把手机放回裤兜里,抓着站台边上的不锈钢杆子慢慢地站了起来。
沈鸣双眼放空地看着公交车来的方向,脑子里的情绪要比他表露出来的更为猛烈。他搞不懂,为什么周舟会突然打电话给他,为什么还用那种语气。他突然想起之前那个给他泼脏水的十八线,前段时间跟中邪了一样给他买头条平反。
现在看来,无非是某些人计划好的。
回去吗?
这不可能!
沈鸣手紧紧地抓住放在裤兜里的手机,以后只要是前海市打来的电话,他一律拒接。反正,除了蔡之昀之外,他们都是一丘之貉。
裤兜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沈鸣却丝毫没有反应。直到公车又走了一班之后,他才猛地反应过来,把手机拿了出来。
电话是邵天行打过来的,趁着还没挂,沈鸣赶紧点了接听。“喂。”
“怎么了,我刚刚打你电话怎么不接。”邵天行的声音有些含糊,像是用手在捂着嘴一样。
沈鸣说瞎话,“没干嘛,坐车上睡着了,没听见。”
“是吗?”邵天行怀疑地问。他平时胆大心粗,沈鸣这情绪泄露的有点明显。但他没继续问下去,再亲密的人也得有个自的秘密。
“你声音怎么那么奇怪,跟带防毒面罩一样,难听死了。”
邵天行汗颜,果然这不老实的家伙又开始转移话题了。对此他也没办法,只得顺着沈鸣回答道:“我现在在厕所,邹虎那小王八蛋在解大手。”
“噗......”原本心情沉重的沈鸣一听立马就笑了出来,而且笑的跟癫痫病发作一样,把站在站台边上等车的路人吓得够呛。
邵天行刚想继续说,便被沈鸣给出声打断了。
“车来了,我先上车。”
☆、表弟
上了车,沈鸣习惯性地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有了邵天行刚刚那通电话,他之前激烈的情绪平稳了不少。
小城市不像大城市,整体的生活节奏都是慢悠悠的,就连公交车也一样。沈鸣从坐上车,再到下车,平时他开三轮能半小时就到的地方,今天花了一个小时。
大清早的酒吧没什么人,酒保赵小武昨天听了张東吩咐,一看见沈鸣便立马迎了上来。“沈先生吗,老板在三楼一号房等你。”
“嗯,谢谢了。”
循着赵小武所指的线路,沈鸣很快地就找到三零一。上了楼梯,左边拐角的原木门上挂着一块深色木头。木头上边歪歪扭扭的用刀刻出三零一这三个字,木门旁边的墙壁上挂着两个木框,长着青色嫩芽的绿萝从木框上面垂了下来,看上去倒是有点格调。
张東很早以前有学过一段时间的室内设计,平时买个房,开个店都是自己亲自操刀。在这一点上,张東和他的审美出奇的相似。
还没等沈鸣敲门,张東跟有心灵感应似的,自己把门拉开来。
“你来了啊,快进来吧。”张東恹恹的,一张脸肿的跟个猪头似的,完全不复之前那种贱里贱气。
沈鸣被他这操心给逗笑了,“你这上哪儿跟人打架去了,挺激烈啊。”
不问还好,一问张東立马就激动地指了指床上被他裹得严严实实地一坨。“还能有谁,不就你那十八线的同事么。”
话音刚落,被裹成一坨的蔡之昀的声音便从被子里传了出来。“你他妈说谁十八线。”
“哎,就你!”张東接话。
“我□□大爷!”
站在一边的沈鸣差点要被这场盛战给闪花眼。他一脸懵逼地拉着要往床边跑的张東,“这是咋回事儿?”
“没事。”张東有些烦躁地摆摆手,径直走到床边把栓在蔡之昀身上的绳子皮带给一股脑地解开。
好不容易得了解放的蔡之昀,赶紧从床上弹起来,一脸狰狞模样盯着张東。猝不及防看见沈鸣那张脸,他一下就失了斗志,赶紧焉巴巴地转身背对着沈鸣跟张東。这么丢脸的事,他才不想让沈鸣看出什么端倪来。
两个成年人之间的事情,沈鸣没有过多想要了解的欲望。闲扯了几句之后,他开口问了问坐在一边气得跟个龟孙子似的张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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