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丁专家说,“是指黑猫吧,浑身都是黑的,只有爪子上长着白色的猫,听说这样的猫叫乌云踏雪。”
“对,您见过它?”单宁装傻。
“见过,可能是因为你昨天来过这里,所以它晚上来了一趟。”丁专家说,“它很乖,也很聪明。”
丁专家说完就上了楼,没给单宁回应的机会。
“你养了猫?”孔利民看向单宁。
“养了。”
“还和人同居?”
“……对。”他又没瞒过谁。
孔利民拍拍他的肩膀,表示他很行,动作还挺快。
丁专家很快下来了,带着薄薄的笔记本。
他已经开了机,坐到桌边飞快地敲打键盘。过了约莫二十分钟,一份分析报告生成了。
单宁走过去一看,眉头突突直跳:“他在网上很活跃。”
几乎每个社交网站都有他的踪影。
联络软件上的联系人也非常多,而且他弄了很多个账号,每个账号都加了不同领域的人。他把这些账号整理得非常整齐,a账号那个类型的好友绝对不会出现在b账号上。
单宁说:“感觉怪怪的。”
孔利民说:“我们没网络这一块的人才,都没往这方面查。”
丁专家没说话,只静静地看着那份分析报告。
过了一会儿,丁专家突然说:“他是一个虐待狂。”
单宁转头看向丁专家。
丁专家缓缓分析:“他苛求完美,已经接近强迫症的地步。但他家境不好,大学不好,工作也不好。他厌恶这一切,所以在网上伪装成精英,每天按点出门。不和邻里往来是为了保持距离,”他声音沉哑,“因为谎言只有距离足够远的时候才能长久地持续下去。”
单宁还是不理解:“为什么您说他是虐待狂?”
丁专家说:“这样的人内心是扭曲的。他努力维持着完美的精英假象,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的真正情况。谎言越滚越多,他心里的不甘和郁愤也会越积越多。这个时候他就需要想办法宣泄,”丁专家顿了顿,“不同的人宣泄的方法不一样。”
丁专家在分析报告上勾画了几下,把几个站点和几个交流群点了出来。
单宁这回明白了:“这些都是交流虐待手法的站点和交流群。”
丁专家说:“当虚拟的网络不足以宣泄他心里的不甘和郁愤的时候,他可能会把手伸到现实里面。”他看向孔利民,“你可以深查一下,他工作的那个培训机构为什么关了门。”
孔利民一口应了下来:“好。”
丁专家说:“他很喜欢12~15岁的孩子,男孩和女孩都喜欢。如果他要下手,应该会对这个群体下手,这也是那个培训学习的主要生源。”他看向还在动工中的地下室入口,“他在意我这边动工,很可能是因为他那边藏着什么秘密。”
单宁脱口而出:“他不会已经下手了吧?”
孔利民心突突直跳。
他说:“今天我们正好接到一家人报案,说他们正在念初中的孩子丢了快一周了。”
丁专家说:“说说具体情况。”
孔利民一五一十把男孩失踪的过程和调查过程说了出来。
丁专家蓦然起身,走进已经挖出轮廓的地下室。
挖出的泥土和散放的水泥、沙子杂乱无章地堆在一边。
单宁和孔利民跟了下去。
丁专家闭起眼睛,像是在感受着什么或者想象着什么。
“去城建处查。”丁专家说。
“查什么?”孔利民追问。
“查西香街13号有没有地下室。”丁专家说,“有的话,可能还活着;没有的话,凶多吉少。”
单宁和孔利民对视一眼,心里都微微发沉。
他们明白了丁专家的意思——
有地下室可以藏人。
没有就是埋尸。
作者有话要说:
霍美人:我这章好像一闪而过……
第二十九章 孚于剥
单宁没等到第二天早上城建处上班。
他当下就打电话找了个城建处的熟人, 叫他出来帮忙。
熟人很快过来。
见了单宁和孔利民, 熟人说:“这么严重?要城管和巡警连夜联合办案?”
单宁踹了他一脚:“别贫了, 是正经事。”
三个人进了城建处,熟人麻利地打开电脑。工作人员虽然休息, 查询系统却没休息,有确切的地址要查出某户人家的构造图不成问题。
“西香街13号,这一任屋主叫麻云轩。麻云轩买下这房子的时候里面已经有地窖, 还挺大的,是以前的屋主为了躲战争的。”熟人很快得出结论,“我给你把构造图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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