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他家楼下了,现在就去取证!”
骆闻舟叹了口气:“你俩谢谢人家了吗?”
肖海洋这才想起来,余斌的这个学生本来是打算坐夜航离开燕城的,连忙回过头去对一身行李的男人说:“这……不会误你的飞机吗?”
“我飞机已经起飞了。”男人一耸肩,“我爱人陪着我们俩父母先过去了。”
“那……”
“没事,我看看能不能改签,机票紧张的话就算了,出去玩而已,少去一趟又不会死,但是余老师的案子如果真有别的隐情,你们结案以后,可不可以给我打个电话,告诉我一声?”当年的美术生说,“余老师对我们很好,能为他做一点事,不管有没有用,我都觉得心安,我觉得他应该长命百岁。”
骆闻舟转头去看审讯室的监控,一个刑警正在审问朱凤关于育奋中学的案子。
“你假扮校工,用录音误导王潇,是谁指使的?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朱凤不回答,只是冷笑。
“你说你们的目的是揪出卢国盛和他藏身的地方,好,”刑警说,“但是你知道这件事导致一个男孩死亡吗?他不但死了,还死无全尸!”
朱凤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两条法令纹将她的嘴角拉得很低。
“你既然跟踪王潇,不知道那孩子在校园暴力里经历过什么吗?你不但冷眼旁观,还利用她?”
朱凤拉平了自己的嘴角,冷冷地说:“她这不是没死么?”
“你说什么?”
“十几刀,大斌被捅了十几刀……都不成人样,你们不都是冷眼旁观么?”朱凤声音沙哑,“她又没死,矫情什么?”
骆闻舟不知为什么,被这话堵得如鲠在喉,他吐出口浊气,叼起烟走出了监控室,浑身上下一摸,发现打火机忘了揣出来。
这时,旁边“咔哒”一声,一簇小小的火焰冒出来,递到他面前。
骆闻舟一偏头,费渡不知从哪寻摸出一个打火机,问他:“点吗?”
骆闻舟:“……”
他噎了片刻,默默地一摆手,把烟放回去了。这时,他手机一震,肖海洋发了一张图给他,骆闻舟打开一看,发现那是一张铅笔的素描画,纸张已经泛黄了,画夹在塑料夹子里,保存得还不错。上面画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角落里是日期和余斌的签名。
画得十分传神,骆闻舟看完以后长叹了口气:“苏慧,还有……”
“春来集团的那位掌门人。”费渡探头看了一眼。
十几年前,张春龄和苏慧半夜三更前往滨海时,被回去给学生找东西的美术老师余斌撞见。
他们去做什么?
后备箱里有女孩的尸体吗?
苏慧是不是一直充当郑凯风与张春龄的联络人,被余斌撞见他和张春龄在一起后,为了保险起见,郑凯风的联络人才换成了杨波的母亲卓迎春?
骆闻舟重重地用拳头敲了一下墙:“一幅画……这太荒谬了,况且我们连这幅画是不是余斌本人画的、是在什么场合画的都证明不了。就算法院检察院都是我亲爸开的,他也不可能凭这东西给我开拘捕证……费爷,这有什么好笑的?”
“我这里或许有你能用得上的东西。”费渡说。
第168章 埃德蒙唐泰斯(三十九)
M国C省小镇。
埋伏的狙击枪枪口依次扫过陆嘉、周怀瑾,最后先对准了被推回小院的老人周超狙击手冲一车的同伴使了个眼色先打死那个早该死的老东西,再干掉狗日的周怀瑾,剩下的分拨解决。
小院里的周超正充满恐惧地叫喊着什么,陆嘉一脸茫然,问周怀瑾:“这假洋鬼子嚷嚷什么呢?”
周怀瑾矜持地回答:“夸你是强盗。”
“哎哟,是吗?”陆嘉闻声,整了整自己的衣领,立正站好,“这么夸我还怪不好意思的老周先生,你要是非不配合也行,不过……”
他目光一凝,看见周超脸上闪过了一个小红点。
陆嘉:“闪开!”
按着周超的青年早有准备,反应极快,一把压下了那老头的脑袋,扯着他躲开。紧接着,打着旋的子弹擦着老头花白的头发,呼啸着击碎了他身后的玻璃窗,东南亚保姆放声尖叫,和“吱哇”乱喊的周超构成了男女二重唱。
“他娘的,连个预告也没有,这帮人一出国就无法无天了!”陆嘉一手拎起周怀瑾,一手拎起东南亚小保姆,用无影脚踹开门,强行闯进了周超家里。
周怀瑾身不由己地被他拖着走,同时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一句歌词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
这时,后院三声车喇叭鸣笛,陆嘉吹了一声口哨,打着呼哨说“走着”,拖家带口地借着周超的房子掩护,带人穿了过去,一辆带货厢的大车已经等在后边接应:“老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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