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云开家近,就帮着剧组省些钱,自己回家了。
大概是人疲了,连去卧室这几步路都懒得走,顾云开把自己往沙发上一丢,大半个身体都陷了进去,一双长腿挂出扶手外头,他隔空晃荡了会儿,不知怎么的,想起简远跟他打得电话来,有时委屈无比的口吻,那时候他还不太明白,只是一厢情愿的觉得简远性子里孩子气的那一面跑出来了。
两个人哪有整日腻在一起的,半点没有隐私,迟早是会腻歪的,可是也总不能像是他们俩似的,有点空就黏在一块儿,忙活起来就是隔三差五,数个月都见不上一面。
顾云开第一次奇怪起来,这个家原来是这么大,这么空的吗?
在家里头休息了几个小时,顾云开才从沙发上起来,简远带走了些日用品,可家里头的东西还是塞得满满当当的,厨房里甚至都有他喜欢的恐龙手办,最近他似乎又掉进了冷兵器跟车子的模型坑里头,冰箱把手上挂着柄明晃晃的缩小版干将,莫邪跟它隔开十万八千里,钉在外头的飞镖靶子上,也不知道简远是怎么玩成这样的。
冰箱里没有什么东西,估计是简远怕他回来太晚,食物都烂在里头,大多数都已经丢掉或是吃掉了,顾云开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空空如也的冰箱好一阵,又拉开了底下的冰柜,里头放着的速冻食品都已经吃个一干二净,并没有任何补充,仅剩的只有几盒子的圆形冰块,拿来加在酒里的。
顾云开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了口冰箱的寒气,顿时脑袋就清醒无比,干脆叫了个外卖,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吃了一顿。
谈恋爱就是这么麻烦的事,当一个人习惯了两个人的温度,再回归一个人的时候,难免会觉得多多少少有点不适应,吃完晚饭后,顾云开特意下楼去看了看翁楼,本想跟他叙叙旧,哪知道翁楼并不在家中,也没听见小武生的声音,灯都没点,不知道是不是出门散步了。
人倒霉起来,真是喝凉水都会塞牙缝,不光丈夫在忙,连朋友都见不着面。
至于亨利跟温静安……哎,还是算了,他们俩指不定这会儿一个甜蜜着,另一个腥风血雨着;塞狗粮给别人吃,顾云开倒是很乐意,他自己来吃就算了,而阿诺德跟温静安两个人暂时属于雷区,不太适合多多交流。
顾云开默默无言的上楼回家,裹着毯子看了会儿恐怖电影频道,在血腥四溅的场景里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他揩了揩眼角的泪珠,又切到戏曲频道听了一会儿,这份工作带来最大的好处就是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不喜欢的频道了,连新闻联播都能当相声听,只是看了没多一会儿,就格外疲惫的关掉电视,披着那条毯子往床上去。
被窝里冰凉凉的,顾云开调低了床头灯的亮度,沉思这会儿要是跟张子滔诉说自己非常乐意投入工作,毫不在意深夜加班,最好工作量大到他沾着枕头就能睡着的地步,那么对方到底是会觉得他脑子出问题了,还是感动于这种敬业精神。
快跌入梦乡的时候,顾云开觉得可能是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身体健康的顾先生萎靡不振的在充满爱人气味的被窝里做了春梦,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欲求不满,他开始怀疑自己对性毫无需求的过去四年大概是把过多的精力都宣泄在工作上了,稳定之后又直接跟简远交往了,所以饱暖思淫欲的麻烦姗姗来迟。
第二天起早洗了个热水澡,总算把精神调整了回来,顾云开眯着眼睛拍了拍脸,懒散的把被单跟床褥掀下来丢进洗衣机,而后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工作里头去。只是他臭着脸出门的时候,觉得自己跟简远需要在两个人的工作都告一段落后进行一次非常非常深入的交流。
不知道张子滔是不是大半夜的听见了顾云开的心声,到摄影棚里的内景戏并没有比外景轻松到哪儿去,反而更为严苛,先不说关老师跟苏潇轩一老一小有时候都有点撑不住,就连顾云开和池小重两个年轻力壮的成年男人都经常吃不消,什么艳骨风流,什么儒雅多情,都在摄影棚里头睡得横七竖八,半点形象都没了。
托福,顾云开一下子也想不起简远,更做不起带颜色的梦,有几个身段来来回回的反复拍摄,他都练得快出梦游症了。
翁楼始终没有回家,顾云开后知后觉的怀疑起对方是不是搬走了,可想着也没有缘由,他在手机上给翁楼发了好几条消息,对方不知道看了没有,总之尽数都没回复。顾云开在外头拍戏,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也不清楚翁楼是不是被人发现了,可媒体上也没怎么报道,他轻叹了口气,只能在心里为人祈求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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