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叶做完自我介绍之后,便是陶鹤了。戚果见他往前他了一步,立即在台下偷偷向他招手,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笑容。陶鹤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嘴角微扬,却又很快地恢复淡定神色。
他的自我介绍与他的行事风格一样简洁明了:“我叫陶鹤。”
除了名字之外,竟是什么也没有说,让台下坐着的同学们都有些愣住了,像是没反应过来。还是戚果带头鼓掌,他们这才稀稀拉拉的鼓起掌来,只是比起刚刚的戚叶,声音小得多了。
班主任走上讲台道:“让我们再次欢迎新同学。戚叶你就坐在蒋芳芳旁边吧,陶鹤坐第一组最后一桌。”
戚果一听,惊讶地抬起头来。原本和蒋芳芳同桌的明明是他哥哥,他还记得到了小学毕业,那个蒋芳芳还给哥哥写过情书,只是陶鹤看都没看直接撕了,无情得很。
他是不知道,这个班上原本已经满人,戚家突然又塞了两个人进来插班,这让班主任颇有些头疼。她倒还记得校长吩咐说让主家的那孩子坐好一点的位置,只是她完全分不清谁是主家的孩子,想着既然姓戚,那一定是戚叶无疑了。
阴差阳错之下,陶鹤就这么分到角落了。
戚叶……上辈子戚叶明明是初中才与自己同校的,从来都没有同过班。戚果挠了恼头,对于这些偏差十分苦恼。之前就不该胡乱揣测命运,若是一直按着前世的发展自己倒还有点底,若是越往下发展越不相同,那他该如何去应对?
他瞥了眼正在与蒋芳芳说小花的戚叶。啧,这个堂哥从小就这么壮,也不知道究竟吃了多少。
上辈子他最后一次见到戚叶,还是在爷爷的七十大寿上。
分家的那些堂哥堂弟堂姐堂妹,戚果几乎没怎么见过。也就是每年春节与爷爷的寿宴,才会把分家的人都请来主家吃饭,让他有机会与那些亲戚们打招呼。但也仅仅是打个招呼,爷爷似乎不想让他与那些人接触,每一次都是早早找了个借口把他支走,从未让那些人抓到机会。
大概是别所有图吧。
戚果从小就知道自己身份特殊,他在班上几乎没什么好朋友,对谁都很疏远冷淡。即使是下课也是待在自己的座位上看书,谁来找他玩都是摇头,话都不说一句,高傲得很。
如果没有陶鹤,他这辈子大概都不会和除了爷爷之外的人那么亲近。
想到这里,戚果又偷偷转过头,想看看哥哥正在做什么。只是陶鹤坐得实在太偏僻,被前排的同学挡了个严实,他再把脖子伸长就要被老师发现了,只好安分坐着,看似认真听课,实际上则是发呆。
这种幼稚的课他究竟还要学多久啊……想想就觉得绝望。
好不容易捱到下课,戚果便直接起身跑去找陶鹤,果不其然地发现他哥哥把头枕在手臂上,根本就是睡过了一整节课。
他好气又好笑地拿手指戳了戳陶鹤的胳膊,埋怨道:“哥哥,不要在课堂上睡觉啦!”
陶鹤被他戳得睁开眼睛,看清是他,忽然伸出另一只手来揽住他的腰,把他拉向自己,整个人埋到他肚子上,含含糊糊道:“果果……你再让哥哥睡会。”
戚果一愣,手却自然而然地抚上了他的背。
这个动作……好像哥哥啊。
这么说有些奇怪,准确地来说,是很像成年后的陶鹤。
那会儿爷爷不让他们俩见面,陶鹤只能偶尔偷偷跑来找他。有时候他的疲惫与伤痕几乎遮都遮不住,就连戚果都能看出他是熬到极限了。陶鹤很忙碌,他们没办法见太久,大多都是一两个小时。他问陶鹤怎么回事,陶鹤也只是含糊其辞说自己没事,然后揽过他,像这样埋头在他身上休息。
他知道陶鹤不想让他太担心,然而他却没办法安心,但又知道自己帮不上他的忙,只能在陶鹤来找自己时尽量地给他提供帮助,就像是抚着他的背,让他得以静心休息。
原来哥哥小时候就有这个习惯吗?
直到上课铃把他从回忆中惊起,戚果这才反应过来,这里并不是他的出租屋,他也不是那个成年的自己,而只是一个九岁的幼稚孩子。
还好陶鹤坐的位置偏僻,如果他和蒋芳芳同桌,那么这幅样子绝对会被全班同学看到。
“哥哥,上课了。”他小声地叫着,同时双手去扶陶鹤的肩膀,想把他从自己身上挣开。然而陶鹤的力道大得惊人,搂着他的腰怎么都不放,像是又睡了过去。眼看着老师都快进教室了他还搂着自己不放,戚果心里紧张,一个用力直接把他推醒了。
陶鹤被他叫醒,眼神还有些惺忪,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听到戚果气鼓鼓丢下一句“哥哥真是太坏了”便小跑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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