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人还当给自己卖了个天大的人情,想必是以为自己孤儿院出身,很好哄吧?
他笑得再和善温柔,在陶鹤看来也像是带着面具般,虚假无比。他果断地摇了摇头:“没这个必要。”本来就不是一路人,甚至可以说有利益之争,何必要强行凑在一堆呢?
“你这野种,别给脸不要脸!”他的话直接惹怒了戚荣,平日里总是端着的他竟然连野种二词都骂出来了,显然是被他的无礼所激怒。
戚柯到底年纪尚轻,陶鹤一句毫不犹豫的拒绝让他温柔的笑脸也颇有些变色,有些难堪地挂着那个笑容。“陶鹤,你要不还是考虑考虑……”
“没必要,就是没必要。”话音刚落,陶鹤再也懒得和这几个人再多说话,竟直接转身走了。
他走的方向正是人人举杯相谈的大厅,三人即使再气再怒也不可能冲进人群里要他给个解释,只能拿他无可奈何,心底暗暗给他记了一笔。
大厅里的西洋钟忽然响了起来,戚果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才意识到此时已经九点了,是他往常的睡觉时间。他今晚跟着戚崇海与分家的好几个人谈了会,虽然不奢求能探听到什么消息,却也能隐隐看出哪几家是亲主家的,哪几家是心大的。
只是一切都为时太早,他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多留个心眼。
正在与人谈事的戚崇海注意到他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面上挂起了慈爱的笑容,低头问道:“困了?”
“嗯。”戚果揉了揉眼睛老实回答,他都快睁不开眼睛了。
戚崇海也知道他的作息时间,这个点钟确实也晚了,便叫来管家,让他带着戚果回别馆那边休息。他牵着管家的手才刚走出大厅,迎面却迎来一个他以为早就回去了的人。
“哥哥。”戚果眼睛一亮,挣脱开管家的手几步小跑过去。
听大人们虚与委蛇的对话实在是太无趣了,他老早就后悔把陶鹤赶走了。陶鹤看着他跑过来,眼睛里带上笑意,紧紧握住了他往前伸的小手。
两人立即牵着手走到了一起,肩并着肩,头顶着月亮往家的方向走去。管家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身后,看着那他俩的影子也长长地拉到一起,也不自觉地挂上了微笑。
“你怎么来了?”戚果以为他是来接自己的,一眼看到他身上穿着的衣服还是宴会前的那套,便知道他实际上根本没回去。“不对,哥哥根本没回去是不是?”
“嗯。”陶鹤不瞒他,点了点头。
戚果立即紧张起来:“有没有人找你麻烦?”家宴人多杂乱,分家好多人他都认不出,最担心的便是有些人出于嫉妒或是别的什么心理来堵人。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陶鹤,见他脸上好好的,身上的衣服也依旧整洁,这才安下心来。
“回去再告诉你。”陶鹤任他检查,最后只这么对他说。
回到别馆,两人一起洗了澡,身上都是香喷喷的沐浴露气味,那奶气重得戚果都有些受不了,皱着眉道:“最近怎么突然换了个牛奶味的沐浴露?”
“管家换的。”陶鹤简短道。
他们俩的日常生活都是管家照料的,比如那套配套的儿童睡衣。但之前用的沐浴露并不是这个味道的,戚果心有疑惑,却也觉得自己太娇气,便不再提这事了。
“哥哥之前说要告诉我什么?”他心里还记挂着这个事情。
两人头靠着头躺在枕头上,小熊也张开两只毛绒熊掌护在他们头顶,守护着他们的悄悄话。
“果果知不知道戚柯是谁?”陶鹤不答反问,从嘴里吐出了一个令戚果有些陌生的名字。
“戚柯?”他有些迟疑地重复了一次这两个字,陌生得就像是第一次把这两个音节组合在一起。他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才勉强从记忆里翻出一点模糊的印象。
“应该是分家的一个人,和我们是同一辈的。他父亲是入赘的,他母亲早早病故了。我只记得戚柯一直跟着戚荣,好像这两人从小就在一起玩。哥哥怎么会问这个人?”
陶鹤听了他的话,半晌不言不语,似乎是在沉思。
“哥哥今天是遇到了他们吗?”戚果看他半天不说话,转念一想,便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问起一个人,肯定是今晚遇到了。而且遇到了戚柯,就必定会遇到戚荣,他俩几乎从小都形影不离。
当然不是像他和哥哥这样的形影不离。随着他慢慢地回想起一些记忆,对戚柯的印象也变得清晰起来。
与其说是兄弟,不如说戚柯更像是戚荣的助理,负责给他打点一切事物。
作者有话要说: 陶鹤:(松了口气)还好果果没发现是我让管家换的牛奶味。
戚果: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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