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陶鹤听到这事会不会有点开心?
戚果顿了顿,见对方完全没有放开手的意思, 再一次义正言辞道:“这位小姐,请你从我身上下去。”他虽然有点气,但是态度还是十分有礼的。大概是因为这位女鬼小姐只是将他定身,并没有伤害他的缘故。
“郎君唤我阿雩就好。”女鬼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鱼?”戚果露出疑惑神情。
自称阿雩的女鬼又嘻嘻笑了起来,比之前那种吓人的冷笑活泼不少,有了些许人味,若是除去笼在她面上的那些死气,很明显能看出她年龄并不大。
“是祭祀的那个雩啦。”阿雩扑哧扑哧地笑了起来,越发觉得戚果十分有趣,让她觉得饥饿难耐。
似乎自己也许久未进食了。想到这里,阿雩将声音压低,嘴唇贴近戚果已恢复常色的耳边,轻语:
“郎君可愿尝尝我的滋味?”
别怪戚果耿直,他压根还没反应过来祭祀的雩是哪个雩,脑子里一下子蹦出红烧鱼,糖醋鱼,松鼠鱼等等家常小炒,不由得呆了一下,才皱眉道:“我不喜欢吃鱼。”
他嫌刺多,怕麻烦。
阿雩没料到这人的脑回路有点清奇,也是转了一下弯,才理解他的话语,一时间又气又好笑,面上扮出一副可怜兮兮欲落泪的模样。“阿雩不是鱼。”
她玩心起来,忍着饿也要与戚果逗趣玩耍,完全没想起自己将他带走的原因。阿雩察觉到这个人类身上的与众不同之处,与之前她所带回来的人类都不同。
难怪全身上下都是另一个灵的气息。作为怨灵,阿雩自然也能嗅到人类身上属于另一个灵体的气息。那个气息霸道又护食,就像是给自己的猎物做上了标记,不容得任何人抢夺。
阿雩花了一番心思才将那些气息擦掉,高高兴兴地将自己的新玩具与备用粮带走了。
阿雩不是鱼,陶鹤不是鸟。
莫名其妙地,戚果在脑海中想到了这么一句话,也算得上是对仗工整了。这女鬼抓他,是不是也和陶鹤一样,饿了想吃他的……眼泪?
一人一鬼说了一会话,戚果眼中的泪水又蓄了一波,欲落不落地挂在眼眶上,与正在扮可怜的女鬼双双泪眼相望,也不知道谁看起来更可怜一些。
戚果无知无觉,却不知自己的眼泪实在是香得有些过分,激得对面这个女鬼的饥饿感越来越强,趁着戚果不注意吞咽了好几口不存在的口水。
好饿……
忍到极致的阿雩眼巴巴地盯着他,道:“郎君不愿意尝阿雩,那换成阿雩尝尝郎君,可好?”
戚果满头问号之际,就见女鬼忽然推开几步,那张属于邬仪的脸像是被抹掉一样完全消失,只剩一张惨白无物的脸皮,与一张已经张开的血盆大口。
绝了。
都是幽灵都是鬼,看来还是陶鹤的进餐方法比较文明,是他以前错怪陶鹤了。
那张血盆大口朝自己头上袭来时,戚果满心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他眼睛瞪大,看似受到惊吓,实则是为了研究一下女鬼口中的模样。而那些早就急不可耐的眼泪随着他的动作,便也扑簌簌地滚落下来。
若是这一幕能照下来,向云飞看了照片铁定认为可怜的小戚被怪物吓哭了;而邬仪则会专注地看着他那一双如画一般藏云遮月的眼眸,心中暗叹。
而在好不容易嗅到味道火急火燎赶到现场的陶鹤看来,这简直就是一次巨型浪费。
那些他恨不得珍藏到怀里,食用也小心翼翼珍而重之的泪珠,居然就这么浪费地任它们滚落。
而且在他意识到自己对人类的喜欢之后,更是不舍得让对方轻易落泪,因此强忍饥饿,就等着事情结束后一次结算清楚。
她怎么敢?!
“离他远点。”
护食本能与独占欲大爆发,就连戚果也立即感受到来自他的愤怒,那一股熟悉的气息比平常冰冷更甚,锐利如冰地直接将形状可怖的女鬼扎了个透心凉,直接在戚果面前被打散了形。
那恐怖的无脸女鬼在面前如同烟雾被吹散,戚果一下子觉得自己可以动了。他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抹了把脸,脸上冷了的眼泪弄得他十分难受,恨不得立即找个地方洗洗脸。
然而女鬼若是那么轻易被打散,便不可能将他带到这里了。戚果凭着自己的第六感,认为这女鬼还挺有两把刷子,但他也相信陶鹤并非等闲。
既然他已经找到了自己,那么打败女鬼就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果不其然,被打散不过几秒,女鬼立即又在空气之中汇聚出了实体,与时刻紧盯着他,挡在戚果身前的陶鹤激烈交战起来。
戚果自知自己帮不上忙,也不想帮倒忙影响陶鹤,便跑到稍远的地方,在一旁看着两个怨灵在空中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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