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仿若天地变了样,褚铎怔怔的看着这副景象,眉心紧蹙,却只能轻叹一声。
那小狐狸将孩童咬的紧紧,大尾巴缠住,缩在树杈之间。
良久,山间才安静下来,白茫茫的山间,一颗露出树梢的大树,上面是一只赤狐和一小孩童。
褚铎看着望着,忍不住担心,这般小的狐狸怎能叼的动比它大许多的孩童,这么思想着,禁不住迈步上前,想将那孩童抱过来,然而他却触碰不到。
小赤狐圆溜溜的眼睛四下望了望,后叼着比它身板还大的孩童,跳下树梢,一直进到一洞里才将孩童放下,舔了舔小爪子,爪子又划拉划拉脸,后又舔了舔孩童的脸。
褚铎瞧了瞧这山洞,不是很大,孩童躺卧之处,不用猜也知是这小狐狸睡卧的地方,因只有那里有枯草,剩下的光秃秃的,并无其他。
小狐狸又衔了些枯草盖在孩童身上,后躺在孩童身旁,用毛茸茸的大尾巴蜷住他,缩在那里,陪着孩童睡了。
褚铎看着这睡的安逸的小狐狸和小孩童,心中某处柔软无比,只是,这孩童还在发高烧,如此这般怕是要……
思绪转到此,就见他眼前景象一变,孩童醒了,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小赤狐,后眼睛弯成新月,伸出短胖的小手臂抱住小狐狸。
小狐狸的眼睛也弯成月牙,舔了舔孩童的侧脸。
孩童就此在山洞与小狐狸度过了冬日,所吃锁喝皆是小狐狸从外带给他,待雪融河开,枯枝发芽之时,孩童与小狐狸才出了山洞,慢悠悠的朝自个家走去。
小小孩童失去了父母,好在身边多了只小狐狸陪伴,倒算是在以往岁月里没那么孤寂了。
岁月变迁,转眼间那扎着牛角辫的小孩童长成了翩翩少年,再看那少年人模样,褚铎心下明了,这位叫寒仓的少年想来与自个定然是有什么关联了。
而那只小赤狐也长大不少,它趴在院中晒太阳睡大觉,寒仓则在一旁劈柴。
“阿赤,今日就炖早上打的那只野山鸡,再煮几个玉米,你觉得如何?”寒仓边砍柴边问那只小狐狸。
小赤狐睁开眼懒洋洋的看向他,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小脑袋。
寒仓又说:“吃过饭,我们再去砍些柴,顺道看看还能不能遇上猎物。”
小赤狐舔舔爪子,又点点小脑袋。
寒仓停下,擦了把汗,笑说:“我突然想吃肘子了,今日若能猎只野猪,倒是极好的。”
小赤狐眼珠子转了转,起身摇摇尾巴。
寒仓看向它,笑出声来,“怎么?阿赤你觉得咱们今日能抓到野猪?”
小赤狐点点小脑袋,圆溜溜的眼睛冒着光。
寒仓哈哈笑了几声,将劈好的柴弄好,抱进了厨房里,开始烧水杀鸡,小赤狐伸了个懒腰,摇着尾巴跟进了厨房,这一人一狐瞧着倒真不失惬意。
褚铎也进了厨房,这人仿若自个,而那狐狸仿若那狐妖。
再思想,那狐妖一直想杀自个,以及自个前些时日种种梦境。
褚铎一下子有些明白了,这一人一狐想来是自己和那狐妖的前世了?
第60章
这么思想着, 眉头不由得拧在一处,若真是这样,那如此来说, 这狐妖是寻前世的仇?
想到这个可能, 褚铎连脸都皱在一处了,若真是如此, 那这个狐妖也未免太过分。
前世是前世,怎能拿在今生相提?
而眼下, 似乎不是思想太多的时候, 因小院里来了人, 是一群衙役,恶声恶气的问寒仓收税。
寒仓从屋里拿出钱来,可似乎不够, 几名衙役进屋乱搜一通,凡是觉得值钱的全都搜刮了,连同锅里炖的那只野山鸡都拿了去。
寒仓气不过,那可是给他的家狐狸吃的, 却又不敢与他们相抗,只能上前哀求道,“各位官爷, 这鸡还没熟呢,而且天寒地冻的,我就这只鸡填肚子,求求你们就给我留下吧。”
话音刚落, 就被一衙役踹了一脚,恶声道,“去你的!哥几个也没填饱肚子呢。”
又一衙役恶声恶气的说道,“我们为了收你这点税钱,从山下跑来你这山上,又冷又累不说,还饿的发慌,正好,你把这鸡给我们煮了,再弄两壶好酒,犒劳犒劳我们。”
寒仓闻言定住,面露一些不悦之色,不过很快又掩饰过去,只道,“官爷,家里没有酒。”
“没酒就去买。”
寒仓刚想回话,就听一人道,“从他家下山,等他买回来也怕是要天黑了,就别喝酒了,喝酒误事,让他给咱们炖了鸡然后喝鸡汤就行了。”说着问寒仓,“你家可以干粮?”
寒仓正是个气闷,有也不说有,直接回道,“没有。”
几个人倒也没再为难他,让他去做饭,后都坐在院里等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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