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仓站住脚步,眉头轻皱,“娘子,阿赤不咬人的。”
“前两日还咬了一路过的人呢。”
“它只咬不认识的陌生人, 而且那人不是要翻墙偷东西吗,阿赤就咬了他。”
“那也不行,马上就吃饭了, 你不许抱着儿子去。”娘子的态度不容退却,说完转身又进了厨房做饭。
寒仓愣了愣,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小家伙伸出短胖的手臂,指了指门口, “爹,走,狐狐。”
寒仓笑,压低声音,“好,咱爷俩悄悄的。”
厨房里的娘子伸长了脖子,看到寒仓抱着儿子出了院门,脸一沉,嘟囔着,“这不争气的小兔崽子!”
见主人抱着小主人出来,小赤狐连蹦带跳的扑向寒仓,在他脚边高兴的转圈圈。
寒仓怀里的小家伙,伸着脖子,撅着小屁股看自个爹脚边的狐狸,高兴的跟着笑起来,奶声奶气的喊,“狐,狐狐。”
寒仓蹲下,抚了抚赤狐的皮毛,望着有些消瘦的狐狸,心中不是滋味。
而小赤狐蹦跳的哼哧带劲,后停下来,摇晃着毛茸茸的大尾巴,一双清澈圆溜溜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寒仓,似乎在等着他给自个说上几句话。
“阿赤瘦了些,”寒仓抚摸着它的脑袋,“你自个上山抓些野味自己吃,不用总叼来给我们。”
狐狸摇摇尾巴,用脑袋蹭了蹭寒仓的手心。
“大宝,你摸一摸阿赤。”寒仓说着,握着怀中儿子肉嘟嘟的小手抚了抚狐狸的小脑袋。
小家伙伸着短胖的手臂抚了又抚,圆乎乎的眸子全是个稀奇喜欢的看着面前漂亮的狐狸。
“大宝,你爹我的命可是阿赤救回来的,若没有它,我怕是早就不活在人世了。”寒仓细细的给怀中的孩童说着,“没娶你娘的时候,一年到头都是阿赤陪伴着我,也是多次上山狩猎遇到危险,阿赤救我……”
“吃饭了。”
正说着,院门里传来娘子的呼唤声,寒仓顾不得多言,忙抱着儿子进了家门。
只留下赤狐轻摇着大尾巴,望着面前的大门,半晌,趴在大门旁,继续守着护着这一家人。
“这个给门口的小畜生送去吧。”吃饭时,娘子将一些鸡骨头和碎肉放到一碗里,说道。
寒仓给她这一句话弄得一个大愣,随后惊喜的看着她,“娘子。”
“整天天念叨你的命是它救得,我若再待它不好一些,倒真是成了恶毒的妇人了。”说着白了寒仓一眼,“送去啊。”
寒仓闻言,连忙端起碗给赤狐送吃的去了。
秋风萧瑟,天气渐冷。
赤狐每日每夜守在家门口,连个暖和的窝棚都没有,实在是有些可怜。
寒仓左右思量之间,冲他娘子开了口,“娘子,眼看着天气越来越冷,等再过些时日就是冬日了,那时候山里冷的厉害,你看能不能……”
话说到此,娘子的面色登时变得不好看,不过却也没说什么,只是不悦道,“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但我有个前提,不许那小畜生进屋来。”
寒仓惊喜,连忙点头,“娘子放心,我就在院里给阿赤搭个窝,可以避风寒挡雨雪。”
寒仓的娘子没再说什么,只继续低头缝补起衣裳来。
秋去冬来,山间萧条。
每每冬日是最难熬的时候,不仅菜蔬野果没有,连野味也是不知多久能遇到一个。
好在,寒仓家里养了鸡鸭鹅,还有两头羊以及一头牛,这真是要全归功他那能干的娘子。
某天的夜里,刮着呼啸的北风,天空飘着小雪,家里不知怎地,忽然闯进了一只野狼。
立时叫寒仓一家三口吓的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
只留赤狐独自与这匹饿狼抗衡。
赤狐看上去有些不是饿狼的对手,可想到屋子里有要保护的人,它便拼尽了全力与饿狼撕咬。
寒仓透过窗户看着这一幕幕,怔怔的,担心又害怕。
好在,赤狐赶跑了那恶狼,但也受伤严重,浑身是血,一瘸一拐的缩在窝里一处,舔自个的伤口。
天大亮的时候,寒仓一家三口才敢出屋门,寒仓快步走到窝棚前,抱起受了伤的赤狐。
他娘子也跟着走了过去,询问着,细细查看赤狐的伤口。
褚珩不敢动弹,知道女主人不喜欢自个,便蜷缩着,垂着眼睛,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人心都是肉长的,赤狐如此舍命保护他们一家人,寒仓的娘子自然是知恩知报的,她让寒仓抱赤狐进屋,找了草药给它上药,后又让寒仓从鸡圈里挑了一只大肥鸡宰杀了炖汤。
当赤狐看着一碗热腾腾的鸡汤放在自个面前时,一愣,随后呆住。
“吃吧,奖励你的,连肉带汤以及骨头全吃了,不够,锅里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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