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濮柯叫住我。
我回头看他,“怎么?”
他温柔的看着我,勾了勾嘴角说,“我是不是没有给过你零花钱?”
我愣了一下,明白他是在故意和我开玩笑,逗我开心,“没有啊,”我顺着他的话说,“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抠门!”
濮柯颔首轻笑两声,拿出自己的钱包递给我,“你自己拿。”
“那我不客气了。”说着,我打开他的钱包。
皮夹一侧夹着濮燊的照片,照片中的他气色比现在好一些,脸上挂着笑。濮燊侧着脸,望向不远处的太阳,分不清是朝阳还是日落……
我的左胸一时绞痛,盯着那张照片移不开视线。
“那个……”濮柯顺着我的目光低头,他反应过来,轻声解释,“这是去年的照片了,那会儿燊燊还没有复发。”
“他看起来很高兴。”
“嗯,照片是带他出去玩得时候。”
我点点头,合上钱包递给他,“我不缺钱……”
自觉弄巧成拙,濮柯伸手捏住我的后颈,来回揉搓,“小译,你别……”
“我一点事儿都没有。”抬起头我看着他的眼睛,扬起嘴角,“我健健康康一个人,能有什么事儿!”说完,我推开濮柯的手臂,转身下车。
才回到宿舍没多久,舍友就凑上来问我,“你和濮书记什么关系啊?”
我斜眼望过去,皱眉不愿回答。上了一年多大学,学校里的事情我算是了解一二。偏工科形综合大学里,周围的同学多数来自条件普通的家庭,听闻谁与学校领导认识便觉得此人走了后门。
我在宿舍住的时间不多,却也有人说我之前转专业是找了濮书记,用了他的面子。这说法倒也没错,我最终选择的专业也确实是濮柯所建议的。
“刚刚有人看到濮书记送你回来。”舍友还在耳边絮絮叨叨,没什么恶意,语气也是单纯好奇,只是我听了实在心烦。
“……”这不是第一次有人问我关于濮柯的事情。我随便听听,不知如何回答。
另一个舍友见我不吭声,像是炫耀的对我道了一句,“你知不知道,濮书记好像要离开学校了。”
“你怎么知道?”我下意识抬起头看着他,“听谁说的?”
“消息都是不胫而走……”他眯着眼睛开我玩笑,“你刚刚还一副不认识的样子,怎么现在这么关心。”
我想起之前听到濮柯会离开学校的事情,这段时间一件事情接一件,我压根不记得这话了。
“怎么?”舍友见我心不在焉,嬉笑起来更加无法无天,“怕濮书记离开学校,以后没法照顾你了?”
“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心中惦念濮柯,没留神便随口怼了一句,语气很不好。
舍友原本开玩笑不带恶意,纯属嘴上的消遣。但他见我抬高声音一副急眼的样子,寻思也有些莫名其妙,故意开口给我添堵,“听说濮书记男女通吃,该不会是你干爹吧?!”
话只怕是他随口说起,我却忍不住想起开学前与钱静见面的情况。我看着舍友的眼睛,心里突然有种不安萦绕,即便知道他不过一时口快,可这些东西由别人的最说出来又是另一种感觉。
“你瞎说什么……”
“你紧张什么,”坐在床上始终没吭声的那个舍友终于开口,“你要真跟濮书记有什么关系,还能挂科不成,挂了科还需要补考?”
我的情绪缓和了不少,勾起嘴角扯出一个假惺惺的笑容。我用玩笑的语气跟屋里的几个人说,“那我应该找个像濮书记那样的干爹,这样以后挂科就不用补考了……”
舍友见我又开起玩笑,也主动接话示好,“现在流行找有钱的干爹。”
我无奈接着赔笑,不愿再多说。
宿舍里的玩笑话,谁知会以讹传讹。没过多少时间,我就听到了不少和我有关系的流言蜚语。其实一些是关于‘我与濮柯’的,还有便是带着‘干爹’两个字。我不确定是舍友有意在外瞎说,还是凑巧有人听到。以前我也遇到这样的事情,现下倒觉得没什么了不起。
匹配不成功,我好像也就和‘救濮燊’这个话题再无瓜葛,心中有再多的情绪也变得毫无意义。我的生活恢复了上课、回家,去看外公外婆的简单模式……以前偶尔觉得这样的生活自己无法适应,但经过这一连串的事情,我对这最简单的生活感到满足。
自从之前与齐树在社团中公开闹了矛盾,我便很少再去社团。社长最初还偶尔问问我,后来见我一副懒得搭理的模样,也不好再多做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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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