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少年是苍蝇投胎的吧?对干净这么深恶痛绝。
战湛迅速将手背到身后。
朱晚和寒非邪面色凝重。
中年男子直冒冷汗,低声道:“欧阳师兄,他们也是一片好意,您看在……”
“我还没动手你就来了。”战湛插|进来。
欧阳少年冷冷地盯着他道:“那就六只手一起砍。”
“……”战湛转身,左手飞快地在凳子上抹了一把,痛苦地说:“还是砍一只吧。”
欧阳少年:“……”从没人敢在他面前玩花样,他一时间呆了呆。
中年男子默默地退后。事情发展到这地步,他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战湛他们死后,把尸体丢去喂狗!
寒非邪暗暗蓄力。虽然对方只有一个人,但是看中年男子对他的态度就知道在白梦山的地位不俗,真动起手来,说不定会变成一面倒的群殴。想要突破重围,唯一的办法就是先下手为强!
朱晚却是另一种想法。这里是白梦山,靠他们三个人的力量逃出去无疑是天方夜谭。为今之计,应该先稳住少年,再图其他。
两人想法的不同直接表达在对战湛手臂拉扯的方向上。
于是寒非邪拉着战湛想往自己身后藏,朱晚却推了一下,示意他服个软。
被左右作用力推扯的战湛直接侧了个身,用肩膀对着欧阳少年:“……”现在是什么情况?
欧阳少年扭头看中年男子,“你们组新收的?”
中年男子只好赔笑道:“是皇甫师叔收的记名弟子。”
欧阳少年道:“又是皇甫师叔收的记名弟子?师叔每日里都在做什么。”他语带不屑,却令其他人又是羡慕又是惊诧。在整座白梦山,敢用这种口气说皇甫云的,除了白梦主之外也只有这位小爷了。
中年男子左右为难,周围这么多人盯着,打死他也不敢说皇甫云的不是,可又不敢得罪欧阳少年,只能装傻。
欧阳少年也没指望从他口里听到什么石破天惊的答案,“这个人我要了。”
“哎?”中年男子吃惊。
欧阳少年道:“不行吗?”
中年男子欣喜道:“能够得到欧阳师兄的指点,是他三辈子修来的福气!”
战湛:“……”看来他那三辈子没少做缺德事。
欧阳少年冲着战湛微微一笑。
……
饭堂更静了。
战湛也很静,镇静。看到一张面瘫脸突然绽放笑容的感觉和看到好端端的大马路突然裂开两条能塞下去五六个人的缝隙一样,忒惊悚。幸好他见惯了大世面,处变不惊。
欧阳少年的笑容一闪而逝,恢复原先阴沉,“以后,你跟着我。”
战湛下意识地问道:“吃香的喝辣的?”
……
包括中年男子在内的其他人对战湛佩服得五体投地。无知真幸福!
欧阳少年定定地看着他,“嗯,吃香的,喝辣的。”
战湛:“……”吃香蕉水,喝辣椒油吗?
仆役们终于将晚餐端上来分发。
欧阳少年在角落的位置坐下,随手一指旁边那桌,“你们坐这里。”
被钦点的那桌食客飞奔而走。
战湛在寒非邪和朱晚一左一右地护持下,淡定地坐下。
这顿饭吃得有惊无险,想象中欧阳少年盖饭盆之类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战湛吃完还打了个饱嗝。
欧阳少年吃完饭,厨房还特地附赠饭后水果。他吃完才优雅地擦擦嘴巴站起来,旁若无人地朝门口走去。
战湛正要跟上去,就看到中年男子冷不丁地冒出来,在他身边极快地说道:“他是师父的亲传弟子及……”
欧阳少年突然回头。
中年男子像被蜜蜂蛰了一下,颤巍巍地缩回去了。
战湛看向朱晚和寒非邪,仿佛在问后面的及是及什么?难道是及格?
这么一愣神,欧阳少年走远了,他只好带着寒非邪和朱晚快步赶上。
欧阳少年住的地方楼阁更高处,雕梁画柱,朱楼碧瓦,富丽堂皇。与这处一比,战湛分到的房子简直连鸡笼都称不上。
欧阳少年推开房间,就看到两只松鼠样子的动物冲上来,扑到欧阳少年的脚边嗅了嗅,对准战湛汪汪汪地叫了几声,然后就蔫蔫地趴下不动了。
战湛:“……”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狗。
朱晚看着两只小松鼠狗,眼睛迸发出热情。
欧阳少年用脚尖踢了踢小松鼠狗,看它们翻开肚皮一动不动,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眼底流露出几分不喜,不耐烦地弯腰捡起它们,顺手丢向寒非邪。
朱晚一个飞扑接住了。
欧阳少年看了他一眼,也没在意,转身去开隔壁的门。
战湛暗暗感动:没想到还有佣人房住。
门一打开,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草药味迎面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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