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这还是一场非常必要的出行,不仅能激发改善提高我大圣教的现状的可能性,还能使得宋观担任教主的履历变得丰富好看点,所以宋观的这趟行程,就被长老们商讨着一致拍板下来。
然,一路出行,令宋观没有想到的是,同行的顾长老在途中不见了,也不知道去干什么,只留了一个纸条,大概意思是“我们武林大会见么么哒”就不见了,哦,同样留下来的还有一头顾长老半路买回来的小毛驴。
这头毛驴跟半途消失的顾长老一样很不靠谱,成天卖萌撒娇讨要胡萝卜不肯走路,不给胡萝卜还乱啃东西。这不宋观原本带着伞啊,易容的东西啊等等之类的,全都被这头蠢驴给嚼吧嚼吧咬烂了,并且每次迟到最后,这毛驴都会嫌这些东西太难吃,吃了又吐了出来。
眼见好易容的东西都被这毛驴给糟蹋了,宋观当时掐死这头蠢驴的心都有了。
尼玛吃什么不好把易容的东西都吃了他要怎么办!他一点都不想顶着自己那张脸出门好么,很麻烦的好吗。好不容易偷偷摸摸溜进城里,买了一个傩戏的面具跑出来,居然还被人错认成什么狗屁的采花大盗穷追不舍,宋观真是心塞的不得了,最令人心塞的还是那位追杀他的少侠锲而不舍地追了他尼玛两座城啊,尼玛两座!真是多大仇!
宋观怀疑该采花大盗,是不是糟蹋了这位少侠的女神,追得那么紧,甩都甩不掉,而且武功还比他如今高一点,好在他机智找到一个机会把人给药晕了,不然还不知道要被追杀成什么狗样。
宋观跟在乔望舒后面回到魔教在这个城里的分部,和徐总管打过招呼回到房间里之后,他掀了面具拉着乔望舒哭诉了许久,然后想起一件事,从怀里掏出一个玉坠挂到了乔望舒脖子上:“无忧妹妹,这是给你的,据说开过光。我记得你以前晚上会做噩梦,这个戴着可以辟邪,可以消散噩梦,我也不知道这有没有效,但你戴着看看——你现在晚上还做噩梦吗?”
乔望舒握着脖子上刚挂上去的玉佩,这枚玉佩还带着点宋观身上残留的温度,然本身冰凉一片,于是摸起来便是微微的温凉。
其实他已经很久不做噩梦了,就算有,如今梦见了就算有什么算得上是噩梦的,他也是不怕了的。但宋观不知道。乔望舒看着宋观,握着手里的那枚玉佩,半晌低下头。这个角度宋观只能看到对方卷翘的睫毛,他看不见对方眼底的情绪,只听到一声放得很轻的“嗯”。
宋观拉住乔望舒的手,拉着了之后,他并不怎么意外那双手抓在手里有点凉的触感,宋观说:“无忧妹妹你手还是那么冷,你喝姜汤了么?”想了想,又道,“对了,我去武林大会,你跟我一起去?”
事实上,从正规手续上来说,乔望舒是不可以擅自离岗的,不过教主在此都发话了,徐总管便开了特例放人走。
第二天早晨,两人便动身出发。宋观之前颇花费了时间在躲某位将他误认成采花大盗的少侠的追杀,导致如今时间有些紧凑已经临近武林大会,而此后再不快点就要来不及了,所以这行程比较赶。
他们两人离开之后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杜小公子出现在店铺门口。许久未见到杜小公子的徐总管很有些惊讶,不用多想就猜到来意:“你是来寻无忧姑娘的?她今早走了。”
杜小公子微愣:“走了?那……掌柜你知道无忧姑娘她去了哪里吗?”
徐总管当然知道,但他说:“我也不知道。毕竟无忧姑娘离开的时候,并没有说起这个。”
杜小公子闭了闭眼,然后笑着对掌柜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很要紧的事,无忧姑娘什么时候回来呢?”停顿了一下,才想起自己这个问法是错误的,于是他纠正了之后重新问道,“掌柜,在下是说,无忧姑娘,她还会回来吗?”
徐总管摇摇头:“些许是不会再回来了的。”
杜小公子沉默了一会儿,轻声开口道:“在下知晓了,劳烦掌柜给我说了这么多。”
徐总管拨了拨算盘,将它们摞到一起,笑呵呵道:“不麻烦,不麻烦。这怎么会麻烦呢。”
其实杜小公子只想跟“无忧姑娘”说一句话,只是似乎这句话没有机会了。
喜欢一个人并不怎么样,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似乎就有点糟糕,但是喜欢一个心里有了别人,并且还不喜欢自己的人,这就是最糟糕的情况了。
所有控制不住的关怀对方的举措,都变得像是自甘下贱,所有压抑不住的欢喜之情,都像是苍蝇般惹人嫌的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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