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霖继续盖着脸,没好意思承认比上一次的感觉更美妙。
白源低头在他捂脸的手背上轻咬,松口前又忍不住舔吮一下,嘬出一块橄榄形、湿漉漉的嫣红印子,边上镶着圈牙印,跟盖了个私人印章似的。
“送你。”
卫霖嗤地一笑,把手背上的口水往对方身上抹:“谁要啊,拿回去!”
“你都吃进去了,还嫌弃什么。”白源调侃,任由他糟蹋自己的名牌衬衫。
卫霖无言以对,转口催促:“起来。看着瘦,压人这么沉。”
挂在墙边衣柱上的外衣,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大作。白源不得已地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放卫霖去摸手机。
“是李敏行。”卫霖看了看屏幕,选择接通。
手机另一头没有声音,一片沉寂。“李敏行?是你吗?说话啊,出什么事了?”卫霖连声问,同时按下扬声键。
接着他们听到了非常细微的气流声,像断断续续的抽咽,又像窒息前竭尽全力的呼吸。卫霖脸色微变:“你是不是在家?”
气音回应似的抽动了一下。卫霖立刻说:“坚持住,我们马上来!”
白源已经抄起了外衣,两人迅速离开包厢,买完单前往地下停车场,发动车子朝绿林公园附近李敏行租住的房子驶去。
七点多的晚高峰,正是市区道路最拥堵的时候,他们尽可能地争分夺秒,吃了至少两张罚单,到达目的地时仍用掉了大半个小时。
李敏行家里黑灯瞎火,似乎挺平静,卫霖用力敲了两下门,里面没有任何反应。防盗门是铜墙铁壁不好撬,于是他转到了面朝绿化带的客厅窗户那里——李敏行以前为了方便流浪猫进出,会留条巴掌宽的缝当猫洞,估计一时半会还没改掉这习惯——和白源合力卸掉了窗玻璃。
为防黑暗中被偷袭,他们潜入时满怀警惕,随时做好反击的准备,然而房间里空空荡荡。
卫霖亮起灯,搜查每处角落,确认了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所有家具、器物都好端端地待在原地,没有被翻动的痕迹,地板也很干净,看起来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主人不在家的空房。
李敏行到哪去了,他是在这里打的电话吗?卫霖疑惑地啧了一声,走进厨房。
厨房洁净得像刚搞过一次大扫除。卫霖转头问白源:“我们上次来的时候,李敏行有这么爱干净?”
白源说:“我觉得他从住进来以后,就没做过大扫除。”
垃圾桶微微动了一下,卫霖走过去,弯腰从中掏出了一只黄黑斑纹的小猫:“——这不是‘螺旋桨’吗?”
白源接过来,花猫认出了新主人,在他掌中蹭来蹭去,抬起下巴求抚摸。
“今天中午去单位前,我给它留了足够的猫粮和水,并且把门窗都关紧了,它是怎么溜出去的?”白源不太高兴地撸它脏兮兮的毛。
“念旧了吧。”卫霖摸了摸猫耳根,“螺旋桨,你看到李敏行了吗?”
螺旋桨在白源怀里打滚,小爪子不时挠着肚皮,似乎不太舒服。白源无奈道:“以后别在垃圾桶里寻食,你想吃什么我没给你买?”
卫霖又打了个电话给李敏行,这次关机了。
“他十有八九出事了。”卫霖担忧地环顾四周,“这房子明显被人彻底收拾过,把所有痕迹都消抹掉了。”
“欲盖弥彰。”白源说。
卫霖点头:“我在考虑一个很荒诞的可能性——如果李敏行上次说的那些,关于车祸和火灾之类的,并非意外事故,而是真的有人想置他于死地呢?”
白源:“可我们进入过他的精神世界,那些监视、跟踪和追杀,的的确确是出自他的妄想。”
卫霖:“可你也知道,同一件事,在做梦幻想与亲身经历时,大脑给予的脉冲信号是相同的——如果妄想与真实水乳交融地搅和在一起,李敏行那颗本就紧张兮兮的脑袋,又该如何分辨呢?”
白源皱眉:“你的意思是,有一部分真实事件,被他的妄想掩盖和融合,导致我们也疏忽了?”
“这很罕见,但并非绝无可能。”卫霖一手托肘,另一只手的食指轻点太阳穴,垂目思索,“假设真有这么个‘黑暗中的人’,不惜大费周章地对付李敏行,那么一定有个强有力的动机——他想得到什么?或者说,李敏行这样一个普通的程序员,有什么值得别人觊觎或仇视?”
“——技术。”白源默契地接口道,“我曾经想过,‘绝对领域’里那个半成品的脑电波译码程序,究竟是李敏行自我意淫的幻想,还是潜意识中真实的存在?”
52书库推荐浏览: 无射
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