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霖好说歹说,她都一定要跟去,只好向白源搬救兵:“白源源,你说句话。”
白源面无表情:“无话可说。”
卫霖:“……”
“他同意了!”叶含露乘机宣布。
卫霖叹口气:“好吧,小叶也去,我们会尽力保护好你。”
白源:“不是‘我们’,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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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11点,脑域开发研究所下属治疗中心的大楼,大部分楼体已陷入黑暗,但仍有不少窗口亮着灯。
卫霖、白源走在幽暗的走廊中,叶含露紧张地跟在他们身后。
之前他们试图翻越围墙,但发现墙头不知什么时候拉上了高压电网。叶含露还琢磨着该怎么切断安防电源,白源已经简洁高效地把车开到门口。保安过来查问身份,车窗刚摇下来,就中了一记幻觉杀,俨然将这辆车当作领导座驾给放进去了。
三人把车停在台阶边上,轻车熟路地进入大楼,一路往监控探头上甩干扰器。
干扰器是吴景函公司的原型产品,还没投入生产线,被他借职务之便拿走了一批样品。外表只有手机电池大小,扁平有黏性,粘在监控探头的外壳上,不仅能干扰信号,还能让拍摄的画面停留在指定的分秒。这小玩意儿卫霖一扔一个准,百发百中。
他们进入科室所在的楼层,逐渐接近治疗室。前方整个楼道灯光大亮,不时有监测员以及一些后勤保障人员进出,一个个看起来脸色黯淡,精神状态不太好。
叶含露有些意外:“他们都没回家?被洗脑后就一直留在单位,变成工作机器?”
卫霖忽然拉着她闪到空房间的门后,低声说:“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工作机器,但现在过来的这个老胖子肯定不是。”
麦克刘刚送走脑研所人事部的苟政费——苟副主任是总部派来巡视的——迈着沉重的步子踱过走廊,准备去尽头的吸烟室抽个烟。
这两天中心不但加强了安保工作,还要求精神类后遗症科的所有管理人员必须24小时轮流值班,直到“终测”完成为止。麦克刘熬了半宿,肥大的心脏就受不住了,很有些忽快忽慢乱跳一气的趋势,就想着抽完烟去办公室沙发上偷偷打个盹儿。
等到他抽完烟,走回来,最后进了主管办公室关紧门,再也没出来。卫霖三人才离开走廊,进入最近的一间治疗室。
操作台前站的是滕睿,正机械化地盯着投影屏上的数据,一脸麻木,眼镜掉到鼻尖上才动作僵硬地托一下。
叶含露走过去,轻轻叫了声:“滕睿!”
对方没搭理她。
叶含露提高声量又叫了声,滕睿转头看她,过了几秒才反应迟钝似的说:“你过来干什么,回你的岗位上去。”
“岗位?可现在都已经是下班时间了,还有什么任务要做?”叶含露试探地问。
滕睿背书似的答:“坚守岗位,严密监控终测进程,保证数据上传畅通,发现任何异常立刻上报。”
“终测?测什么?”叶含露追问。
滕睿停顿了一下,声音忽然尖锐起来:“任务安排表里没有你的岗位,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二话不说就去按报警按钮。
卫霖手指一弹,一枚细小的飞镖激射而出,扎在他的颈间。内含的麻醉药当即生效,滕睿软软地倒下去。
叶含露连忙上前查看他的情况。
“没事,让他睡上几个小时,说不定头脑能清醒一些。”卫霖说着,走到电极舱边,输入密码,想要打开舱门。
原本的密码变更过了,输入两次都失败,第三次再失败,警报会自动响起。
新密码估计连这些“加班”的监测员都不知道。
“这时就该我上场了。”耳机里吴景函的声音说,“解码器在包里,你先接上密码键盘,我来远程操控破解。”
卫霖依言将解码器接好,上面液晶屏上的八个数字飞快滚动起来。
两分钟后,解码器上的数字终于固定住不再翻滚,与此同时,电极舱的密码键盘发出“嘀”的一声微响,舱门缓缓开启。
里面躺的是吕蜜。
脉冲线从舱内的一排排感应接口通向半圆形头罩,吕蜜双目紧闭,脸色白里透青,呼吸薄得几近消失,像个昏迷的重症患者,随时会散了那口气。
她的意识还在“绝对领域”里,这时如果将她搬离电极舱,或者强制断电,势必导致大脑损伤,重则进入植物状态。
旁边的电极舱里躺着付晓敏,是继颜雨久之后“天极”分配给吕蜜的搭档,这会儿也处在半昏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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