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就是给一大群准备去考试的学生讲话。”齐斯嘉说,“在刚刚路过的那个礼堂,门锁了,没带你进去。”
霍谊好半天没说话。齐斯嘉抽空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见他眉头紧锁,问:“怎么了?”
“头好痛,”霍谊可怜巴巴说,“梦里有嘉嘉站在好远的地方,好多人挤在我前面,我听不清你说话。”
齐斯嘉差点一个刹车踩下去来个原地停车,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眼睛飞速搜寻,找了个边上的路口往里面一拐,停车,飞快转头盯着霍谊。
他先前没细想。那个黑历史他早就想忘掉了,要不是今天梁老师提起,他根本想不起来。
霍谊小他两届,他大二时被逼回学校做动员演讲,不就正好是霍谊那一届吗?他在这时又想起来很早之前霍阑说的,霍谊出事的时间是
高考前夕。
第40章
齐斯嘉本以为他们在自己毕业后就没有交集了,没想到还有这一着。
他回去时是高考前哪一天?和霍谊出车祸的是同一天吗?
已经过去了三年,这件事在自己的经历里也算不上什么重要的事,要具体想起那个日期根本不可能。齐斯嘉脸色复杂,一股气腾起郁结在心,捶了一下座椅,转回去自己冷静。
万一万一霍谊的车祸和他有关。
他也只是个普通人。虽说他对当年的霍谊根本毫无印象,但如果对方是因为他而出事,他多多少少,还是会有罪恶感的。
齐斯嘉之前和骆采雁要过联系方式,直到现在才用上。
他约了她见面。骆采雁十分爽快,把时间定在明天的下午。
齐斯嘉莫名有点难以面对霍谊。一是因为他和霍谊接了吻,二是因为一种无法言说的、近似于罪恶感的感情。这二者交织在一起,令他平静了很久的心暴躁起来。
霍谊过了那股难受的劲就恢复了活力,像往常那样来粘着人。齐斯嘉没办法只能应付他,打发他去看电视,自己一个人冷静。
霍谊曾经是怎样的一种心境呢?
他设想不出来。他不知道曾经的霍谊是怎样的一个人,不知道性格,没有与他相处的经验。以前的霍谊对他来说就是一个陌路人,或者好一点,是个普普通通、不需要被记住的学弟。
然而霍谊却暗恋着他。
约定好的时间很快就到了。齐斯嘉前一天晚上没睡好,今天赴约时,骆采雁一眼就看出他有点憔悴。
她调侃道:“晚上是折腾了什么才这么累啊?”
齐斯嘉短促地说了几句话把话题带过去,直接问了自己挂心许久的问题。
骆采雁听完后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是艺术生嘛,对高考不像霍谊那么在意。那天的动员会我逃了,没去,只听说过请了以前的学长回来,没想到是你……”
齐斯嘉:“他是在那之前还是之后出的车祸?”
骆采雁迅速看他一眼:“……在那天傍晚。”
真的是同一天。
两个人相对无言,安静了很久。
齐斯嘉之前也抱了“可能是巧合”的心态,但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呢?正好是时隔两年的回校,正好是意外的发生,霍谊可能不是因为他出的车祸,但这可能性小到微乎其微。
然而骆采雁当天不在现场,无法提供更多的信息。
齐斯嘉感觉有点累,过了许久,他揉揉眉心:“你给我讲讲以前的霍谊吧。”
霍谊以前和现在几乎是两个人。
他以前并不像现在这么活泼粘人。从前的霍谊敏感又内向,别人一夸他他就想逃跑,别人说他不好,他又会觉得生气、不能接受。
骆采雁斟酌半天,用了一个当下时兴的说法:“他还蛮玻璃心的。以前我画画,会想让他给我捏粘土,非得夸他他才肯动手。夸的时候还必须很讲究,夸狠了不行,他会害羞,但夸轻了他又觉得不真诚,觉得是我为了照顾他自尊心才勉强说出口。”
齐斯嘉问:“有人骂过他吗?”
骆采雁回答得理所当然:“霍家金宝贝,谁敢骂他。”
……
齐斯嘉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怪不得霍谊能把自己骂他一次记那么多年。
第41章
霍谊这个人一直都有点“独”,文静敏感,还有点文艺的习惯。男生大多数都不喜欢他这性格,其他女生他又不好意思接触,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就是骆采雁。
两个人一起从幼儿园上到高中,都不把自己身上的婚约当一回事。高一的时候骆采雁对学生会副会长一见倾心,拖着霍谊加入了学生会。
他们加入的是文娱部。骆采雁仔细一回忆,霍谊最开始被她强迫的时候是很不满的,后来真正做事的时候更是整个人都低气压了。他不善交际,没法和其他人合作,本来应该就一直跟着她,但她那时候一心想着追男人,当然有很多时候必须把霍谊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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