阉妖一词一出,任谁也莫敢再言语半句。
帝师乃是三朝元老,先皇倚重亲点为太子太傅,至今想起先皇在世时,不由得眼眶发热。那千古唯一的奇女子可曾想到,昔日最宠爱,最偏疼的胞弟,竟然会被自己的继承人骂得如此不堪呢。
女帝恩威并施,颠倒阴阳,连史书工笔都拜服于她,将身有残疾的大皇子写成大公主,怎料到这继承者的九五之口却不曾留情。
富丽堂皇的大殿,太后跪在台阶上,时不时抬头一望,那人白袍白发,妆容绝美艳丽,只是不再装扮,连笑得懒得了。
“阿奴姐姐,我不想再听朝廷上的事儿,你再说些陛下的事儿与我听。”
昔日的领头女官,今日的太后之尊,跪在那里,却不再开口。个人有个人的回忆,何必来夺我的。
“嘿嘿,你不说我也知道,昨晚陛下都告诉我了。”那人翘着赤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说:“你说那些药是谁个配出来的,真是神效,我都三十好几了,怎的还是十来岁的样子,你说那是不是长生不老药啊,哈哈,那可坏了。”
就在这时,外面宫人报道,百里加急军报。太后霍然起身,凤袍一摆,威严无比,朝上垂帘的风采尽现。
“好贼子,欺我君幼,居然联合蛮夷袭边!”太后气得发抖,先皇在时将那些人几乎斩完杀尽,才过五年,竟敢再来撩虎须。
太后思索片刻,道:“传令张赫将军,李光将军,霍启老将军,于友明将军,两位相爷,即刻入宫议事。”
那黄门道:“太后,张赫将军,李光将军,梁相已在殿外等候。”
“霍启老将军,于友明将军和杨相三位大人呢?”
“三位大人告病了。”
太后一愣,心中剑影刀光。昔日同先帝打江山的人,到底不会心服自己的儿子,轻飘飘的太后皇帝想接过江山,还是不易啊。
“混账!”公主一拍妆台,怒道:“国难当前,那起子小人耍什么威风,陛下打下的江山,怎能让蛮夷挑衅了威严!他们敢仗功作耗,本宫立刻杀光了他们看他们有没有脸去见陛下!滚去再请,请不来也不必再来请旨,调护龙军将他们都杀了!”
传令的凌然应是,一时宫中兵甲大动,铮铮之声传来,仿佛陛下,还在。
等那传令的速去了,公主展颜笑道,“来啊,把本公主最好看的衣裳拿来,陛下爱翠,今天本公主要戴那副青凤翠的头面。梳洗,上妆。”
护龙军,护龙军,原来先帝还留着这个后手。太后广袖一甩,不再看那高兴得像个孩子的痴颠之人。
雍容华贵,姿容绝世的公主乘云撵出现在三军阵前,手持先帝御笔亲书,调动三军御敌。大军开拔,军情片片飞进深殿,一道道手谕快马如云。太后伺候公主笔墨,更是千古奇书。
军情反复,终究胜利,痴颠公主却开了帝王陵墓,寻了死路。他卧于那尸骨之上,得了心安,了了余愿。阴森陵寝之中,玉音回荡,仔细辨来,却是一句:“别再留我一个人了,我害怕。”
帝王为谁留了后手,换了谁一世康泰,折磨了谁的痴情柔骨,这轻重,谁又说得清。
第6章 第二回
“买定离手,输赢自负,开了啊!”摇骰子的踩着凳子,大喝一声,将骨瓷骰盅揭了开来。
“一二三点小!”唏嘘如同浪潮一样涌来,可惜惊叹之声不绝于耳。
“哈哈!”只见一个青年狂笑,一把将赌盘上的散碎银子兜了回来。“多谢各位,多谢各位,承让,承让。”一边拱手,一边作揖,原来这盘上只有他一个人买了小了。
那少年连输十八把,人人都不跟他,不想他第十九把吃了个通盘。
“好了,连输十八把终于地龙翻身,天色也晚了,钱也赢了,是时候去喝个花酒了。”那青年嘻嘻笑着,从人群里挤了出来。他连输十八把,最后一把赢了要走也没人留他。
青年抖着钱袋出了赌坊,直奔花街。
两个姐儿一见他便热络络的贴了上来,显然是熟脸了。那青年左摸一把,右亲一口,把钱袋子口扯开了,任由女人往里面取,只拿得多了,他便将口子一收,说:“急什么,还不伺候爷去你的香闺。”
说着扯开那大胸脯的衣襟,朝着白花花的肉就是一口,眯着说:“好好好,就这个,赶紧的,屋里去。”
两人搂着进了院子,上了楼,推开房间,那女人娇笑着把男人往床上一推,自己倒退了出去,把门一说,道:“梁爷,今儿可不是花姐故意的卖你,不把您带来,玉爷要吃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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