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用惊奇的目光看着我,笑着摇头说:“简直不可思意。”停顿片刻他又问:“你除了喝酒,赌钱,没别的业余爱好?”
“说了你别生气。”我笑着对他说。
“什么?”他也笑了,好奇地看着我。
“玩女人。”
肖海的脸上有些发僵。我赶紧和他解释:“朋友或者手下的弟兄拉着去玩,就得给人家面子。”
“和别人一起玩?!”小海不可置信地看着我问。
“废他妈话,一个人就不叫玩女人!那叫睡女人。”
“可……等出去了,你还会那样吗?”小海凝视着我问。
“傻小子!那时候我是光棍儿,现在是有老婆的人了。老婆要是不乐意我去,我也不我敢去呀!”我说着伸手捏捏他的脸蛋。
小海满意地笑着垂下头,害羞的神态有点像个怀春的少女。不过我喜欢,我喜欢小海任何一种举止、神情。
“哥,说真的,我不希望你再象以前那样生活,再干那些违法的事。你应该找正经的事情做,或者也去读书,学点什么,咱们踏踏实实的在一起。”小海看着我,严肃地又说。
我脑子里突然浮现出那个生日的夜晚,我喝着苦涩的烧酒,听小海说他的志高哥最讨厌没文化人的情景。我不自觉地沉下脸,轻轻眯起眼睛问小海:“怎么着?嫌乎我?”
“我怕你出事,怕你再让他们逮起来,我不知道怎么帮你。”小海蹙起眉头,注视着我,轻声说。
我想笑,可鼻子一酸。我一把搂住小海的脖子,胡乱摸着他扎手的短发,对他低声地但用力地说道:就冲你这句话,哥以后绝不做没把握的事。”
以后小海又憧憬起未来,讲他的学业,讲我们的生活。小海为我们构画的蓝图让我有些无所适从,我心虚地想自己是否能令小海满意。我一边听他说,一边遥望天边雾气腾腾地景象,隐约中,一些淡淡的颜色和古怪的图案依稀可见,我想也许是海市蜃楼吧。
一花一世界 一叶一如来
引用删除28楼 ~善捕~
评论时间:2007年4月16日 17时43分
用牢里学问最大的“博士”的话讲,在中国,不要说监狱里,上至国家单位里的领导下属,下至每个家庭中的父母子女,从来就没有什么人在乎人权的,这是一个只讲人情的民族和国家。
大年三十那天下午管教让犯人们都早早收了工。食堂里比平时多两倍的犯人正忙碌着准备年夜饭。象往年一样,晚饭有劣质的啤酒,有管够吃的炖肥肉,还有饺子。饭桌上大家可以说笑,还有排练好的小节目。过年的几天,管教们不打犯人也不骂犯人,即使某些人有出格的举动,他们也不过是制止而已。所以说那些叫嚣中国监狱没人权的洋人对中国了解个屁。
小海在厨房里忙了一天,到吃晚饭的时候我才见到他,他兴高采烈地和我和其他人说笑,后来还用他那个被烟熏得破锣一般的嗓子唱了一只老歌。
……
既然爱了就不后悔,再多的苦也愿意背,
我的爱如潮水,
爱如潮水,将我向你推,紧紧跟随,
爱如潮水,他将你我包围
……
我一边往嘴里灌着酒,一边看小海洋溢青春的笑脸,听他唱的每一个字,好像那些语句都是说给我一个人听的,我这样想着微微笑了,没想到现在的我真他妈的腻味。
肖海的歌声没博得任何掌声,而是疯了般的尖叫,嚎叫。我可爱的小海已经使不少人血脉膨胀,大概连“那伙儿”都竖起来了。我得意地这么想,也有点醋意涟涟。
还有5天了,剩下4天了,只有3天了……我在心里默默地倒计时。可就在正月初四的下午,我正带着班组集合排队,准备从工地回去,郭胖子走过来对我悄悄说厨房里发生了血案,一个犯人发了疯病,突然拿起菜刀向周围的人砍去,后来被当场击毙。我们班的133被砍了两刀。
我听得好像血都凝住了,我下意识地抓住郭胖子的衣服大声问:“肖海呢?265呢?”本来小海一直不喜欢去食堂干活,他宁可顶风冒雪地跟我在冰天雪地的采石场劳动。但今天我看天太冷,撒泡尿都冻成冰柱,就硬派他去了食堂,谁想竟发生这样的事。
郭胖子会意地冲我笑笑,说:“他没事,不过他去拉133的时候腿上被划了一下,没伤骨头没伤筋,过两天准好。”他用手指头一戳我的肩膀问:“听说你和那个小孩子现在搞成一对了,玩同性恋呢?”
“报告管教,二班已清点完人数。”我突然立正报告,打断了郭胖子兴趣盎然地讯问。好在他脾气好,并不和我计较。
我回到牢房,气急败坏地冲到小海床前,我沉着脸瞪了他一眼,马上掀开被子查看他的伤口。划伤从胯骨一直延伸到大腿,虽说割的不深,但口子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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