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心里喜忧参半,喜的是这样一来提成多了,说不定小车车就不用自己的存款了。忧的时候走了个狼来了虎,自己昨天还盼着能捡漏,也当个经理试试,谁知道上面省事又省钱,让裴立勇一块给顶了。
他有些郁闷,正好老刘回了信,陆远见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忙躲在一边悄悄打了电话过去。
老刘问:“你怎么这么实诚,今天还去干什么啊。找个借口出来得了,一块出去转转。”
陆远无语道:“转什么转啊,今天开会,你没收到电话吗?”
“收到了,没回去,”老刘问,“怎么了。”
陆远便挑着重要的简短说了一遍,催促道:“现在风口浪尖上,你赶紧回来,今天早上裴立勇就来咱这边了,估计是琢磨着新官上任拿着谁立威呢,你可别倒霉给撞枪口上。”
老刘一愣,顿时惨叫一声,又忍不住骂道:“这这这怎么办,我操,太不是玩意了!”
新政改革,对其他人不好,但是对他和陆远却十分有利。因为他们今年目标定的低,俩人上半年业绩又高,现在完成的差不多了。如果这个时候一时疏忽被辞了职或者调了岗,那就真的哭都没地儿哭去。
陆远听他在那哀嚎,往外瞅了眼,琢磨了一下支招道:“这样,你去趟我家,我那有份推介会后的资料还没上交,你拿着过来,要是裴立勇找你问话你就说去走访了,拿那个给他看应付应付。到时候咬死了是你自己的。”
老刘得令,半个小时后拿着文件火速回来,果然一进公司就被叫走了。
他按陆远说的交了差,以为是虚惊一场,回来忙悄悄地跟陆远道谢。谁知道快下班的时候,陆远却又被单独叫进了经理室。
裴立勇表情有些严肃,点着桌子上的资料问:“你什么时候做的?”
陆远瞅了眼,揣着糊涂装明白:“这是什么?”
“你说呢,”裴立勇挑了挑眉,“看看上面的备注,老刘写字是这样的吗?”
陆远便伸手翻了翻,一叠资料上有几页写着备注,字体和老刘平时的完全不一样。陆远看了一会儿,却是皱眉道:“可是我写字也不是这样的啊。”
他说完见裴立勇不信,从一边拿起笔,在原来的备注后面添了一行。
原来的备注是几行小草,笔势流动,清瘦简约,陆远新添的虽然看着也是行草,但是字字连贯一气呵成,落笔习惯也和上面的完全不一样,一看就不是同一个所写。
陆远写完,又笑着解释道:“我从小就喜欢江鸟先生的行书,所以练了很多年。”
只不过初衷不太好……是为了改周瑜的情书。
那时候周瑜喜欢酸丢丢地给李复写情书,有时候文采斐然让人感动,有时候则是香艳肉麻令人作呕……陆远为了报他篡改小纸条之仇,所以总偷着摸着给他改署名。写的好看的签上“陆远”,不好看的就签上“周瑜”,为了以假乱真,故意模仿了周瑜的字迹。
周瑜后来发现的时候也很懵逼,过来找陆远算账,陆远就写出完全不同的另一种小草来抵赖……
裴立勇心里猜测出了大概怎么回事,但又觉得这事有些匪夷所思。他一时下不了决断,又看老刘工作还算认真,最后只无奈地叹了口气,把这事揭过去了。
陆远始终对他心存警惕,直到共事了半个多月,裴立勇帮了他几次不大不小的忙,又从平台上给老刘分了个大单客户,陆远才意识到这人能走到总监这一步,的确是有些本事的。他自己的沟通能力极强,而且对所有人都特别有耐心,笑呵呵地从来没骂过人。客户不会为难他,工厂也不敢敷衍他……
陆远觉得很神奇,甚至有些崇拜。他知道裴立勇能做到这点,要么是心胸广,要么是手腕高。而自己的话却恰恰缺少这两点。他格局小,总局限于眼前的一亩三分地,一分一厘的亏都要算计清楚,可是手腕又不够硬,时常嘴硬心软,给自己招惹些不必要的麻烦。
陆远很想跟裴立勇好好学学,可是一想到社交软件上的那个约炮男,他又忍不住犹豫。这形象差异太大了,如果裴立勇是看一个约一个,那陆远还是觉得膈应。
他自己想了想,干脆又自己下了个aloha到桌面上,重新注册了一个小号,又搜到之前那个“裸男”的账号,存了张超级诱惑的图下来。
——那天周瑜还以为他忘了这事了,却不知道陆远第一眼就记住了那人的账号……
陆远把存下来的图截了截,拿着发给了裴立勇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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