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吧。”韩韶军倔强地说,可还是心虚地瞄了眼他的手机。
要是真打了电话,不知道要被丁穆炎嘲讽成什么样子,姜辰心里怨着,他也很想成为那个唯一能搞定韩韶军的人,可现在这个位置居然被一个不相干的人占了。
前方红灯转为了绿灯,姜辰的视线没有焦点,丝毫没有要起步的意思。
“走啊。”韩韶军催了一句。
“你先把药吃了,车动了喝水容易呛到。”
排在后面的车按响了喇叭,姜辰执着地拿着药盒和矿泉水不为所动。
“开车,你在影响交通!”
“管他呢,你吃药重要。”
“你……”韩韶军不安地回望后车。
姜辰幽幽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在逼你?”
“难道不是吗?”
姜辰苦笑:“要是这药我吃了有用,我早就替你吃了,还唱什么白脸?”
后车的喇叭按得震天响,不断有车从两边超过,打开车窗冲他们叫骂。
姜辰的语气还是四平八稳,好像外界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哪怕天崩地裂了,他都必须把话说完:“说实话,我宁可你不吃药病情恶化。你要是真疯得意识不清,我就可以养你,把你圈在身边。反正你都疯了,没人要我要,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你想发脾气就发脾气,我都依你。”
“你有病!”
“对,我有病。”姜辰连连点头,“那这药还是我吃了吧。”
姜辰说着作势把药往嘴里倒,韩韶军一把夺过,横了他一眼。姜辰得逞地笑,忙把矿泉水瓶拧开,送到他面前。
待韩韶军吞下药丸,姜辰才慢条斯理地开动汽车,远处一个交警已经向他们走来了。
“你别跟我东拉西扯的,我在跟你说这个谢墨书的事!”
“其实……也没什么的……”姜辰无奈,只得将与谢墨书商量好的计划全盘托出。
萧远已在电话里说了他的猜测,与姜辰坦白的别无二致。
“他想洗白就能洗白?哪有那么容易?他以为他是谁?简直就是异想天开!小心计划不成,反倒一身脏!”韩韶军对谢墨书找上姜辰一事极度反感,以至于对谢墨书也表现出厌恶。
明知道希望渺茫,姜辰还是试探性地问:“我能不能把你的话当成是担心我?”
韩韶军不屑地斜了他一眼,继续寒着脸。
“洗白什么的,跟我没关系。现在的形式很明显了,想要动孙家父子,就得从这个叫厉源的人入手,谢墨书是唯一能打开缺口的人。”
“然后呢?你们的计划成功了吗?”韩韶军反问。
姜辰哑口无言,这也是他着急的事,谢墨书在国内活动了有一段时日了,可厉源那边一点动作都没有。
韩韶军还要再说什么,手机响了几下,他低头翻看了一会儿,脸色变得难看。
“先不回家。”韩韶军眉头紧锁,报出一个地址。
“发生什么事了?”姜辰一边改变方向一边问。
“先去看看再说。”韩韶军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
半个小时后,车停在兰泉小区门口。兰泉小区是韩韶军公司的一个高档住宅小区,原本应该是个优美安静的地方,可这会儿小区门口聚集了不少静坐示威的人,还有许多媒体在拍摄采访。
上个星期该小区接连发生了几起偷盗案件,使得业主们对小区的安全保障极为不满,今天是偷盗明天就是抢劫,居民们人心惶惶。住在这个小区的人都是有一定能量的社会精英,于是他们商量后搞起了静坐示威。
韩韶军的下属又发来不少图片,都是社交媒体上对兰泉小区系列偷盗案的报道,无一不是恶评连连。之前脚手架倒塌一事,已让韩韶军公司的形象严重受损,如今风波再起,危机重重。
“警察怎么说?以前都没有失窃过,怎么可能突然之间那么多户人家被偷?”姜辰替韩韶军着急。
韩韶军冷笑一声:“又什么不可能的?”
孙翰正在为平息私德问题忙得焦头烂额,高新园区也受到了不小的牵连,韩韶军这边再陷信任危机,又有什么不可能的?两边隔空斗法,互相死死得咬住,均已站在了悬崖边缘。
远处,一名衣着光鲜的业主正在接受电视台的采访,他在镜头前侃侃而谈,控诉小区的安保措施是如何薄弱,保安是如何懒惰消极。
韩韶军一只手搭在门上,似乎想要下车,姜辰一把拉住他,将他往回拽:“你该不是想下去吧?”
徘徊在附近的记者们发现了姜辰的车,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下车又有什么用?除了给人一个新的集火目标外,解决不了任何麻烦。
已经有两个记者向他们走来,摄影记者将镜头对准了车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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