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吵什么!”姜辰回吼。
“韩总酒精过敏,你怎么可以给他喝酒?你这是杀人!”
姜辰震惊:“他酒精过敏?怎么可能?”
陈卫宁心急如焚,连忙从抽屉里拿出药,塞入他口中,又灌了一些水。可水刚一喂进去,韩韶军就呛到了,水吸入气管,连带着吃进去的药一起喷出来。
前后不过几分钟的功夫,韩韶军的脸上脖子上已发出了一片红疹,就好像被沸水烫过似的红,他的喉咙严重水肿,呼吸困难,即使张着嘴,吸进去的空气也根本进不到肺里,通红的脸上已呈现出淡淡的青色。
他会死!姜辰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这是姜辰的人生中第一次感到恐惧。这个从小到达陪伴着成长的人,这个说喜欢自己的人,会死!他发现他的手在颤抖,心脏像被剖开似的痛。他原以为韩韶军是永远不会离开的,所以他一直很放心,一直随心所欲,把最原始自我的一面毫无掩饰地展现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地压榨着他的付出。因此当韩韶军说要与他划清界限时,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
但现在,他发现了原来还有比离开更恐怖的事情,那就是死亡!
不行!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姜辰扶住韩韶军的身体,掰开他的嘴,把手指伸进他的喉咙里。喉咙受刺激产生了呕吐欲,韩韶军哇的一下,把胃里尚未吸收的酒全部吐了出来。
胃容物吐了姜辰一身,姜辰脱掉外套胡乱擦了擦,抱起韩韶军,冲了出去。
第46章
陈卫宁开车直奔医院。姜辰坐在后座,紧抱着韩韶军, 能清楚地听到他艰难的呼吸声, 痛苦的吸气声, 沉重的呼气声,伴随着自己混乱的心跳,姜辰神色仓惶。
如果说三年前的事, 他还能理直气壮地说是韩韶军轻敌,是郑瑶瑶拖累,是郑铭预谋已久, 但眼下发生的,他无法再责怪任何人, 因为是他亲手把酒送到韩韶军手里, 在韩韶军反复强调不能喝酒后还是硬逼着他喝下去,再眼睁睁看着他倒在自己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韩韶军的呼吸又短又急促, 因为缺氧而有些意识不清, 半敛着眼,好像随时会昏迷。
“韶军, 韶军……”姜辰喊着他的名字,说不出其他话, 他本以为自己会说“坚持住,不会有事的”之类, 但他发现他根本就不敢往那方面想,更别提说出口了,于是只能一遍又一遍重复他的名字, 好像喊多了会出现什么奇迹。
怀里的人好像真的瘦了,平日穿着衣服看不出来,现在手臂一搂,确实比印象中瘦了许多,其实印象中那拥抱的感觉早就模糊,只是那种美好温暖的感觉念念不忘。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一点点酒就能把韩韶军弄死?以前明明都不会的!姜辰不禁陷入思索,这些年韩韶军究竟经历了什么?
抵达医院,韩韶军立刻被送去抢救,姜辰看着紧张忙碌的医护,茫然失措地坐在走廊里。
可能会失去的恐惧自始至终缠绕着他,他的手还在颤抖,体力也快到了极限,开了一天一夜的车,又急喝了两杯烈酒,再一番折腾,已是强弩之末,可他虽然已心力交瘁,只要一想到韩韶军还处于危险状态,他就睡意全无。
千万千万不能有事!
浑浑噩噩间,他感觉到一道怨恨的视线,一抬头看见陈卫宁正在走廊另一边怨气冲天地瞪他。
一看到这个“韩韶军包养的小情”,姜辰的怒火蹭蹭地往上冒,还没跟他算账呢,他倒先开始挑衅了。
“人已经送到医院,你可以走了,没你的事了。”姜辰端起姿态,居高临下道。
但陈卫宁就瞪着他,既不吭声也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
“还赖着干什么?打算等着邀功吗?”姜辰讥讽道。
“你差点害死他!”陈卫宁倔强地说。
这句控诉戳到了姜辰最心虚的地方,他先是脸色煞白,随即用更大的愤怒来掩饰心虚:“我跟韶军的事轮得到你说话吗?”
“我以前不知道为什么韩总会跟你疏远,我现在知道了!”
姜辰没想到这陈卫宁看上去不怎么起眼,说出来的话句句扎心。“你他妈放什么屁!”姜辰爆起粗口,“韶军跟我好着呢!这是一次意外!意外!”
“你不在的时候,韩总一直都是好好的!你一回来,各种问题都来了!不让他安宁!”
姜辰快被他气炸了:“你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陈卫宁退后了一步,但视线越过姜辰的肩膀,又眼睛一亮:“丁医生!”
姜辰回头,看见一个神情冷淡,带着一副斯文眼镜的医生向他们靠近,正是闻讯赶来的丁穆炎。
丁穆炎先给了陈卫宁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即扫了姜辰一眼,向他伸出手:“你就是姜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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