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子在发出后不到一分钟回帖便已上千,且前一百多名都是整齐划一的沙发二字,各方人马都在膜拜——膜拜应泊名字下方那金光闪闪的坛主称号。
“原来我们坛还有坛主……”
“一直以为这论坛是国有,没想到竟是应校长私人的。难怪龙洲广寒连入学考都在这论坛上考,仔细一想,朝夕其实是一所职业学校的官网啊。”
“为什么要叫职业学校,广寒也不好听,应校长长得不错,品位怎么这么怪?”
“得了吧,看他今天的演讲就知道他是一个多恶趣味的人了。前面用那么多字表达了他对全球平稳过度成修真社会的希望,最后反手砸下一颗绝不会平稳的惊雷,这个操作也是666了。”
“我比较关心应校长的性取向问题,开学典礼上他和他旁边的那个道士……”
这个帖子下的留言多是这种。
对于一般人而言,应泊和其他人一起翻译过来的白话版本和解释示意图都像是天书一样难懂,鲁班神门《法器法宝浮空驱动流派古今对比》的原文更是看一眼就头晕。不少人扫一眼,表示了一下不明觉厉,接着就去谈论先前的开学典礼了;勉强能看懂一点的人,不是正皱着眉再次一字字阅读,就是立刻根据文章准备实验材料,反而没工夫发言。
想等高质量讨论,这时候是等不到的,因此应泊只扫了一眼,便关闭了屏幕,从转椅上站起。
办公室另一边是接待客人的地方,之前坐在第一排最中央的老人带着他的勤务员坐在一边沙发上,苍苍子则坐在老人对面。
苍苍子姑且算是不善言辞,与老人却看上去相谈甚欢,这其中老人的努力绝不能忽视。
应泊没有在苍苍子身边坐下来,而是坐在了一张单独的小沙发上。正哈哈笑着的老人看过来,第一句便是指责的话。
“应校长,今天你干的事可不厚道啊。”
话是指责的话,老人的神色却是和蔼的神色,以致指责毫无力道,听上去像两个朋友之间的调侃。
“关于飞天汽车的开发,我们虽然没有协议,但共识是有的。应校长下次改主意,提前打个招呼可好?”
对于苍苍子而言,老人不是老人,但在应泊这里,老人还是老人。不像很多时候作态那样随意,应泊此刻正襟危坐,颌首表达意见。
“我也希望如此……”他道,“站在台上时,我没想到自己会那样说,而开口说起第一句时,我也没想到我最后会那样结尾啊。”
这说法十分无赖,总结意思便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听上去就是鬼话,老人却像是信了应泊的鬼话。
“听得出来,”他点头道,“应校长后面的思路乱了。”
“我下台时那家伙还觉得我说得很好,”应泊瞥了一眼苍苍子,“真不知道耳朵时怎么长的,对吧?”
无辜被牵连的苍苍子莞尔,只能道:“嗯,对。”
老人看了看他们两,哪怕知道那位异界来客年龄是他一倍多,依然不由自主地生出年轻真好的感慨。
他不禁更仔细地打量小沙发上正襟危坐的年轻人,仿佛他并不了解应泊。
但是讲了解,看过应泊厚厚一书柜档案资料的老人决不能说不了解这个年轻人。甚至自从应泊异军突起开始,就有不知多少专家针对他做心理行为分析,试图建立起一个名为“应泊”的模型,预测他的下一步。
不能说专家们的努力无用,但是应泊改变得更快。
到现在,这个年轻人已经成长成绝非轻易能撼动的人物了。
心里想着这些,老人嘴里接着之前的话题道:“我猜啊,应校长一开始想说的其实是洪荒、鸿钧、鬼魔、未来……最后却没这么说,是为什么?”
应泊无奈道:“这种事您还要问我吗?我说了,也要有人信才行才行啊。”
洪荒、鸿钧、鬼魔、未来,这四个关键词组合在一起,得出的结果是战争。
应泊开口时,想说的也是战争。
但他一抬头,看到那么多双饱含期待闪烁的眼睛,又突然醒悟。
这并不是个说起战争的好时候,因为无论之后舆论往相信不相信发展,都不会得好好结果。
而今大国之中的年轻人,除非被狠狠打一巴掌,谁能了解战争的本质。
应泊都不能说他多了解,对于修真界的战争,他只记得不周山下如雨落下的鲜血。
但应泊心里有种莫名的紧迫感,来自诸天万界修士大会宁会长的话,来自封闭不得出入的南田仙宫,也来自在过去和鸿钧的短短接触。
战争,一定会发生,必然会发生。
“我以为,统计上三万多大世界里八九个出现鬼蜮裂缝,只是一个刚刚缓慢开始的趋势,”老人说,“我以为,就算其他大世界催促通道打开,恢复交流,也无法强行打开来我们地球的通道,地球还有时间。但应校长的看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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