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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担心?”
“我担心什么?能在体制内走到顶点的都是能人,少数几个蠢的已经借由告密一事清理出去了。只要同心协力不内斗,不会看不清目前的局势,他们知道该怎么办。”
“未免太麻烦。”
“哪有什么麻烦,变成一言堂才麻烦,”应泊瞥他一眼,把钥匙插进房门,一扭转开,“就算机关算尽,我也没兴趣成为一界之主什么的——没鞋子给你换,直接进来吧。”
苍苍子站在门外打量了一圈,仔细把一切细节映入脑中了,才点头道:“好。”
水岗冲的应家老房子,苍苍子还是第一次来。
进入应泊办公室的郝西以为苍苍子已经走了,却不知道苍苍子就在门对面的待客厅里,手里捧着应泊的茶杯。
郝西走后,联合政府紧急视频会议向应泊发来邀请,却没等到应泊的回应。
与会人员以为是应泊尴尬不愿出席,实在低估了应泊的脸皮。
应泊之所以没回应会议邀请,是因为当时他已经不在办公室里。他同苍苍子一起下了龙洲岛,用隐身术通过了岸边密密麻麻的岗哨,没有打飞车,也没有用遁法,就这样混在星城街道上越来越密集的人流里,两个人四条腿走回了水岗冲小区。
水岗冲小区,而今也今非昔比了。
这里出了一个应泊,又出了一个龙洲校长亲传弟子倪暖暖,即便没有位于湘江两岸,房价也比搭上东风的星城整体房价窜得还快。应泊同一个小区的邻居们全托了应泊的福,靠卖房子好好赚了一笔——至于不想卖的,由不得他们不想卖。
现在的星城比京城更寸土寸金,涌来的人群全是中国乃至整个地球的高修为人士或妖族,曾经的居住面积早就不够用,若不是应泊,都不能在这位置保住一套房子。
应家老房子很久没人回来了,好在水电没停,应泊一直有记得交水电费。
他打开灯,才从杂物间拖出扫把,就看到苍苍子手指一弹,一阵风卷走两室一厅里的全部灰尘。
对电器操作有些心得的苍苍子顺便把热水都烧上了,捏起沙发上的枕巾,回头问应泊:“要洗吗?”
应泊:“……”
苍苍子一个人独居东皇岛近百年,就算岛上有近似地球家用电器的法器,也把这人私下一面磨得贤惠无比。应泊看着这人无比自然地替他收拾房间客厅,只想立即打开朝夕直播,直播东皇岛主做大扫除,看能惊掉几只下巴。
顺便在弹幕问起东皇岛主在打扫哪里时,他还能秀一秀恩爱。
真仙大扫除比家用电器好用,打扫完整个两室一厅只用了两分钟。应泊只是在自己的脑补里陷了一会儿,一个窗明几净的、可以形容为陌生的客厅,就出现在他眼前。
苍苍子走到应泊身边,行云流水般从桌上抽出三只线香,也不用打火机,心念一转便点燃了,伴着缭绕升起的白烟,把线香插入香炉里。
香炉后,黑白照片上的中年女子对着外面露出一个愁苦的笑。
应母的骨灰在相框下,上面的灰尘也被苍苍子扫干净了。
这次来,应泊是来带走应母骨灰的。
眼下情景,放在龙洲上也不保险,最好的办法,还是直接收在芥子戒里。
应泊在苍苍子之后上了三炷香,插进香炉后,两人站在小桌前,干等着香烧完。
进门前的话题他们都不像继续,苍苍子于是换了个话题道:“这般,我可算在母亲面前过了明路?”
“……你倒是喊得快,”应泊无奈,“要不是时间上赶不及,你是不是打算办了合籍大典再走啊?”
“我是这么想的,”苍苍子坦然承认,“实在可惜。”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突然改口。
“不过,也不是那么可惜……”
未尽之意没有说出,应泊却明白。
他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被苍苍子打断。
苍苍子拿出了三枚玉简,道:“这是东皇岛传承的原版《先天太阳真乙经》,还有一代一代修改处的版本,以及我在太阳星心中获得的感悟,你——呃。”
话没说完的苍苍子看到应泊也拿出两样东西,一本泛黄小册子和一根卷起的画轴。
小册子是《先天太阴素元经》,画轴是当初和小册子一起从杂物间里找出来的,用秘法处理过后,会发现上面记载有中州太阴传人传承的历史。
虽然材质不同,但小册子画轴和三枚玉简,在本质上没有区别。
两人万万没想到他们思维这般同步,分别之前给对方准备的东西几乎一致。
哪怕《先天太阴素元经》和《先天太阳真乙经》他们已在神交时从对方记忆里获得,这般交于对方,意义到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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