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其他人终究不一样,本能,内在,身体的构造,都让他成为了一个‘异类’,而一开始苗疆人仇视的态度跟晏重若有似无的引导,更是让他笃定了这个想法。
只有陆尧不觉得他是。
这一刻他悬起来许久的心终于落地,脑海中浮现起来竟然是巫龄含蓄炫耀的样子,在心里哼了一声,说你看,我也可以毫无保留的把自己交给他。
所以说这真是一个天大的误会,要是陆尧知道他是个什么心思,一定会倒退两步说我没有我不是——任谁见了这么多年的妖魔鬼怪,都不会把一条又乖又可爱的小蛇崽当成首要防备目标……
就好像是自家车库里放着颗缺导火索的核弹,那区区几把枪自然就算不上什么了。
陆尧手心汗津津的,被一片细腻触碰,那一瞬间的感觉像是握着块温热的羊脂玉,又像是有人拿着柔软的绒球、慢悠悠的在心尖儿上挠了那么一下,少年眼睛湿润而漂亮,由上至下的看着他。他干咳一声,不知道怎么的就心虚了起来,随即有些强硬的把手抽了回来,攥成拳头插进了口袋中。
“至于你说的那个壁虎,问题也不大。”他点了根烟,带着冷意的笑了出来,“管她是个什么东西,一脚能踩死就不要转弯,哪儿来那么多闲工夫,我要是有那个空还不如去维护世界和平呢。”
这时候他手机忽然接连叮咚了几声,像是一阵急促的警报,让人绷紧了神经。散出去的人已经将齐家大部分产业挨个排除了,现在剩下的地点只有两个,陆尧选了个近的,剩下的一个被王拉拉主动请缨要走了。
——小姑娘颇有些急不可耐的意思,应该是很久都没有喝过新鲜热乎的血了。
陆尧扣上手机,喊了辆出租车,跟晏轻直奔郊区的一片别墅区。
晏轻还好,陆尧叼着根烟,一上车就问人家司机能不能抽烟的样子看上去着实不像是个好人,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偷瞄了好多眼,开到别墅区的时候迟疑道:“小伙子,有时候你觉得天要塌下来了,其实是你自己站歪了,笑着面对生活,总有一天生活也会给你微笑……”
陆尧笑着把烟掐了,从兜里掏出钱包来,“您误会了,我做软装的,客户难缠要赶工期,今天先过来瞧瞧格局,回去好准备。”
司机松了一口气,把钱接过来了。
下车的时候晏轻还有些懵,小声问:“这是什么意思?”
陆尧说:“这一片刚建起来还没两三年,住进去的人少,走空门的好地方。”
别墅区在郊外,离着市区不算远,绿化做的好,改移栽的花草树木都有,眼下还没有繁茂起来,只有光秃秃的树干,跟暗红色的欧式别墅搭配在一起,有种空荡荡的冷清。
陆尧‘啧’了一声,跟晏轻勾肩搭背,说:“老爷子真不够意思,嘴里边一句实话都没有,这哪儿能叫‘略有资产’啊,穷公务员真是羡慕不来,平时出去接个私活都得心惊胆寒的。来吧小兄弟,哪一栋?”
晏轻指向了其中一栋。
单栋别墅都带着小院子,外边还有特精致的铁门,陆尧看了一会儿,一边按门铃一边掰铁门,等他把铁门豁出一个大口子的时候,有个懒洋洋的声音响了起来:“谁呀?”
陆尧站在双扇木门前,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开门,社区送温暖。”
里边没了声息,陆尧也知道人家不可能来给他开门,当即两脚踹了上去,然后劈手把门拆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进去。
房子中没有开灯,刷大而华美的水晶吊灯悬空在房顶上,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陆尧眯着眼睛,还没有来得及完全适应黑暗的环境,就看见一个软而滑腻的影子,刺溜一声顺着楼梯滑了上去,这要是普通人冷不丁的瞧见了,头皮都得吓得一麻,然而陆尧却兴奋了起来,只喊了一声‘晏轻跟上’,就迫不及待的追了上去。
那影子消失在了二楼的某个房间中。
陆尧一间一间的找,终于发现了一扇反锁着的门,他非常有礼貌的敲了敲门,然后一拳捣烂门把手,施施然的走了进去。
落地窗是敞开的,奶白的窗帘被微微吹了起来,一个身材凹凸有致的女人站在那里,放肆的打量着他,目光从下到上,先是挽起袖口下的结实小臂,再到领口处露出来的精致锁骨,最后扫过他高挺的鼻梁跟柔软的嘴唇,毫不掩饰的咽了一口垂涎的口水。
目光犹如实质,简直就是性骚扰者的标准教科书——看得陆尧心口火气都窜起来了。
她幽幽吐出一口气,问:“一晚上多少钱?”
“……”陆尧气笑了,他在秦淮这边的名声太大,敢来骚扰他的人屈指可数,这么赤裸裸的要求还是第一次见。“你猜一下?”他笑着说,“猜对了给你留个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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